了碎片,边缘腐烂无法拼接,均是人为痕迹。
这个姑娘生前的遭遇不言而喻。
谢汐楼眉头拧成结,只觉思绪乱入麻。
这人是赵宝月吗?如果是赵宝月,她为何会在此地,是云空将她埋葬在此处的吗?她生前所遭受的残暴对待,施暴人是云空吗?
布料处的一个突起引起谢汐楼的注意,用树枝挑开,竟然露出被压住的玉佩。她用衣袖垫手,将玉佩捡起,吹拂掉上面的尘土,露出中间镂空图腾。
陆回注意到她的动作,看向那个玉佩:“是贾氏商号的图腾。”
前几日白鹿寺中吊死的那人恰好也姓贾,成松提过他的家中也是行商的,那人莫不是和这玉佩有什么联系?
谢汐楼嘀嘀咕咕:“贾氏商号……不会这么巧吧?”
玉佩是重要物证,谢汐楼看过后便递给堂木保管。成松和仵作带着几位衙役恰在此时赶到,风尘仆仆气喘吁吁。陆回不再隐瞒身份,免了几人的礼,催促众人查看现场。
谢汐楼得了空闲,凑到成松面前,摘下帷帽,与成松见礼:“成大人,又见面了。”
成松盯着谢汐楼看了一会儿才认出她,眼中闪过惊喜:“听琰王殿下提过你正在帮他做事,昨夜未见到你,还想着是否遇到什么危险,倒是没想到你竟然是位小娘子,当真巾帼不让须眉。”
谢汐楼微微欠身,脖颈修长笔直姿态优雅,如名门望族大家闺秀:“成大人过誉。民女记得离开白鹿寺时,贾氏的案子还未告破,穆远自首认了这罪行,不知此案可有新的进展?”
成松叹了口气,神情是说不出的疲惫:“这几日官府将死者贾宽的生平联通着他近期的行踪查了个底朝天,穆远确实是最有动机的人。”
“可否将这些信息借民女一观?”
成松望了眼远处的陆回,点头允诺:“贾宽案相关文书都在县衙中,本官恐怕要在这东吉寺中耽搁些时间,晚些时候本官派人取来,送到姑娘手中。”
“劳烦成大人了。”
有陆回坐镇,官府众人动作麻利,将现场查验完后,带着尸体折返回东吉寺。也是这个时候,谢汐楼才发觉这水帘洞两头恰好连着两座山头,只是因为地势高而容易被忽略。
谢汐楼随众人回到了东吉寺,进入寺门后陆回和成松直奔后院,谢汐楼猜测是要给昨夜的事收尾,便没有跟去,只身一人在寺中四处游荡。
一日之隔,寺中景象天差地别。昨日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庙宇今日黯淡了颜色;昨日抽出新芽欣欣向荣的花草树木今日竟隐约有了向死之意。
与案件有关的僧人已被陆续押往灵州县地牢,无辜的僧人则被圈禁在后院僧房,由功夫普通的衙役看守。
明明是佛门宝地,如今在外行走的全是兵家人,颇有些鸠占鹊巢的意思。
关押的僧房院落很宽敞,对关押在内的僧人,除不许出院外不做其他限制。僧人们或焦急或好奇,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只有一小和尚在院子角落打坐,安静平静,不受外物所扰,正是云空的徒弟风纪。
他坐在那里自成结界,将他与熙攘院落分割开来,只与风与云相伴,沉浸在独属于他的大千世界中。
按照常理,云空是操纵此案的真凶之一,作为他的徒弟,风纪很难与此案毫无瓜葛,但陆回将他安排在了这里,足见他的无辜。
这样的一个小和尚,要如何安置才好……
谢汐楼正沉思时,身后有呼喊声传来。
“谢姑娘。”
这声音很是熟悉,她转身望去,正是早晨刚刚见过的沈城霁。她的欣喜并不掩饰,瞬间将风纪的事抛到脑后,像曾经的无数次重逢一般,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沈将军。”
微风拂过她面前的纱幔,开心的情绪几乎要长出翅膀沿缝隙飞出,冲到沈城霁面前。
沈城霁本来只是礼貌打个招呼,见她这般反应有些不适,却也不好立即转身离开。
谢汐楼望着不远处正在集结的惊蛰军,生出几分不舍:“可是要走了?”
沈城霁点点头:“本就是改道来的,不能耽搁太久。”
“听琰王说,沈将军要回华京?”
“是。”
谢汐楼生出几分向往,隔着帷幔不易被察觉:“四月是华京最美的时候了,将军快些走,还能赶上四月底的寒潭踏青。”
寒潭踏青是华京少男少女们最期待的活动之一,每逢四月末,男男女女汇聚城郊川中山,吟诗作对载歌载舞,将青春之气铺满整片山野。
沈城霁有些意外:“谢姑娘是华京人?”
谢汐楼摇了摇头:“不是,只是听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