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知夏。”
周禧的心猛地坠了一下,“她出什么事了?是那个瘤又有问题了?”
田恬:“不是,不是她,她可能情绪有些不好。”
田恬说到这里,长长地呼气,艰难地开口,“大姨没了。”
周禧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大姨?”
田恬:“花馍大姨。”
第69章 还有很多事要做
周禧挂了电话连夜赶去机场, 在附近酒店睡了一会儿,然后坐最早的一班飞机回了琴港。
她落地就直奔王知夏家,王知夏来给她开的门, 看到她皱眉:“你怎么来了?服了, 田姐给你打的电话?”
周禧观察王知夏的模样,她看起来好像比上次见到时瘦了点, 嘴唇白白的没有血色。
周禧撇嘴:“田姐说你把自己关了屋里吃安眠药,我能不来吗?”
王知夏把她带进家里。周禧看到客厅桌子上摆了本广告册, 翻开的那页面是不同样式的元宝。
王知夏正在挑选要烧给大姨的各种纸扎祭品。
周禧是在这一刻才感受到大姨没了的实感。悲伤迅速席卷全身, 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王知夏,因为她自己也觉得茫然无措。
王知夏坐回沙发上,跟周禧说着要料理的后事, 要跟殡仪馆确定买的东西, 要去银行开证明, 明天上午告别式,然后火化, 骨灰盒跟大姨的老公孩子放在一个墓地里。
她像是跟周禧报备, 又像说给自己听的。
周禧坐过去拥抱她,“你还好吗?”
王知夏把周禧推开了,她很忙,好多事要处理,都是她没接触过的事情。
她只是跟周禧解释了句:“我昨天从剧组回来太累了,又因为生物钟颠倒睡不着才吃了点药, 不是安眠药,是褪黑素!你别听田恬一惊一乍的, 我就是缺觉而已。”
周禧想说她逻辑不通,缺觉的话是不用吃药也能睡着的, 可她不想跟王知夏争执,就只是听王知夏说,然后跟在她身后,帮忙搭把手、跑个腿。
忙到天黑,田恬也来了。
看她俩都沉默着不说话,田恬给她们煮了个清汤挂面,窝了俩荷包蛋,让她们简单吃点。
周禧憋着不敢问不敢说的话,田恬主动提起。
大姨是流感并发脑出血,半夜起了急症,身边又没个人及时发现送医,就这么没了。
这话说来实在是意外,可细数过去也不是无迹可寻。
田恬是知道大姨感冒了的。
她店里每天都在卖大姨做的馒头,不过现在不需要自己去提货,都是村里的专车运送,那辆面包车会把村里各商户的订单一起装箱,然后送到城区各家对应的店面。
前两天大姨给田恬打电话,说自己感冒了还有点发烧,安全起见先不做馒头了,她对门家媳妇儿也会做同款的咖啡杯,她先让对门替她做五天。
当时田恬问她去医院看了没,她说吃了感冒药了,没太当回事。
田恬有些内疚,如果后面她再多关心几次,劝着大姨去医院打针退烧,是不是能避免这个结局。
王知夏开口:“你劝了她也不会听的,她害怕去医院,总说一检查全是病,不检查就没毛病。”
跟大姨最熟的还是王知夏。
之前王知夏手术完休养期,大姨来看她的时候说漏了嘴,那个同样得了子宫肌瘤但是没手术也康复了的“邻居”,其实就是大姨自己。
大姨说政府组织过一次免费的全身体检,结果她查出来一堆毛病,吓得好几天睡不好,瘦了七斤。
所以后来她再也不去医院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了解,人吃五谷哪有没毛病的,不影响生活就行,大病不用治,小病更不用治。
这一说,周禧也想起来了,上次陪她们去办健康证,她跟在大姨身边,那次检查的都是很基础的内容,大姨各项指标都不错。
大姨偷偷告诉周禧,她出门前多吃了片降压药:“我平时不爱吃降压药,你知道这个血压一直高着我都习惯了,降下来还头晕呢。”
周禧觉得她这样不好,还是要遵医嘱,听医生的。
大姨:“听医生的,医生就是这不让吃那不让吃,少油少盐少糖,不让吃肉不让喝酒的,那你说,就算这样能多活几年,这么活有意思吗?”
周禧当时还真有点被大姨说服了。
最自责的也是王知夏,大姨的高血压看似是慢性病,可最近其实已经有影响生活的征兆了。
王知夏在山里的时候给大姨打电话,大姨说早上去溪边打水的时候滑了一跤,还好她身子骨硬朗,没骨折没破皮的。
王知夏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