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则:“一杯冰水。”
邵海:“就不能点个要钱的吗?”
李铭则:“一杯要钱的冰水,谢谢。”
邵海又晃走了:“好的客人。”
不过他这一打岔,周禧反应过来了,她为什么要纠结这里有没有工作,她又没打算留下来过。
果然,睡眠不足严重影响判断能力。
周禧冷酷无情且果断地告诉李铭则:“我不会为了任何人留下来的。”
好像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李铭则看起来并没有多受伤。
他说:“好,知道了。走吧,送你回去,你不是困了吗。”
周禧是有一些“拒绝内耗症”的,是说当她拒绝了别人以后自己会有些莫名的愧疚,觉得好像伤害到别人了。
所以李铭则说送她回家,她就答应了,心里想着他是不是还有话要跟她说。
他们才起身,邵海送来一杯冰水,看他们的架势是要走了,问李铭则:“需要帮你把冰水打包吗?”
李铭则对他们这家黑店作风已经很熟悉了,乖乖去扫码付钱。
邵海替他把水和冰装进了透明的咖啡杯里,封口插管递给他。
坐上李铭则的车,周禧问起他手机号的事解决了没。
“算是解决了吧。”李铭则没多说,吸了一大口冰水,发动车子。
微微摇晃的幅度,好催眠。
周禧的脑子转不动了,想说什么话也都忘了,沉沉入睡。
睡得是真沉,车开到小区楼下停下来了她还没醒。不仅没醒,还打起鼾来。
李铭则没叫醒她,由着她睡,他拿起平板电脑看专业类的电子书。
过了很久,周禧终于因为车外有遛狗的大爷大妈大声说话被吵醒。
她睁眼,正好看见李铭则在喝水,半杯冰块都化成了小冰渣。李铭则吸到个小冰块,嘎巴嘎巴嚼碎了。
他下巴晃动的样子莫名性感,刚醒的周禧觉得口渴,哑声说:“我要喝水。”
手边只有那一个杯子,李铭则递给她。
周禧也没嫌弃他用过的吸管,接过去吸溜吸溜把剩下那小半杯冰化的水都喝了。
喝完看一眼时间,看到王知夏给她发了条消息:“速归!速速速!笑死我了!”
周禧不知道什么意思,也不和李铭则客套:“我不行了,太困了,就不招待你上去了,我先回了啊。”
“好,注意脚下。”李铭则没下车,目送她进了楼道。
周禧在电梯间门口等电梯的时候,听到车轮胎碾压过不平的水泥板的声音。
他走了。
应该是起床气让心情不佳,周禧揉乱自己头发。
也是巧,她正烦躁,电梯门开,下来的人居然是同样烦躁的秦朗。
周禧看到他,随口问他要去哪儿。
秦朗用胳膊捂着脸要跑。
周禧纳闷,下意识挡着他:“你跑啥?”
秦朗:“开飞机连夜逃离这里,找个没有人的荒岛安度余生。”
周禧不知道他这又是搞哪一出。
秦朗看她疑惑的表情不似作伪,给出了同款疑惑的表情:“你朋友没跟你说吗?”
周禧:“哪个朋友?发生了什么?”
秦朗:……
他没脸说。
秦朗乐观地想着,朋友说不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是变态邻……对啊,朋友都看见他进了隔壁家门了,肯定不会不跟周禧说小心隔壁有个暴露狂啊!
周禧看他这精彩纷呈的表情,知道肯定发生了有趣的事情,想到王知夏的短信,心痒痒的,问他他又不肯说,勾得她更想知道了。
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秦朗原本是打算去小区外面吃碗野馄饨的,周禧说她也饿了,跟在他身后一起去。
野馄饨只出没于黑夜的流动摊位,算琴港的特色,不过现在的野馄饨大多是饭店形式存在,因为那些小摊都在创城过程中被取缔了。
秦朗知道附近有家野馄饨不错,是个苍蝇馆子,坐在店门口的马扎子上吃。
周禧还不死心地问:“你跟我说说吧,我朋友告诉我的话肯定添油加醋了。”
她不是故意诋毁王知夏的,只是她太想知道了,可是王知夏大概已经睡死了,都不回消息!
秦朗暴风吸入小馄饨,他脸皮虽然厚,可一想到那令人社死的场景还是会尴尬到脚趾蜷缩。
“咳咳咳——”分心太过,被呛到了,秦朗没形象地咳起来,这下可以合理脸红了。
周禧搬着小马扎坐到了秦朗那边,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手挽住秦朗的胳膊肘,温柔地帮他拍背,等他止住咳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