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周府。
阮慕起来后简单梳洗过,这些日子她一直没有出去过,是为着避祸也是不方便出去。
小丫头帮着收拾东西,一边开口,“周公子出门前又过来了一次,说是外头没有危险了,那位背后的大人物,似乎已经给打趴下了,叫师父你可以出去转转的。”
阮慕本不想出去,可是她种的药材有些发黄,的确是需要进一趟城才行。
“师父你是不想见崔大人么,我今早上出去瞧过,人早都已经走了,想来也是,崔大人那样的人,恐怕是不会怎么等人的,说不定都不知道师父您之前遇到那么坏的事情,说起来,还是周公子更好。”
在危机时候救人,就是能给人最大的好感,小丫头直接就转向了。
阮慕顿了下,才笑笑,崔煊应当是来的那天就走了,这样很好。
收拾完,她出门,果然外头没人,进城后,倒是没什么异样,毕竟两个权臣之间的争斗和宫变夺权可不一样,造成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阮慕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过周谦派了两个人跟着,一路上都没有出任何事。
回去后,阮慕变一心照料自己的药材苗。
婚期就在下月,没什么需要她准备的,一切都是周谦在办,即便是有些事情需要她定夺,阮慕每每也都觉得周谦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好,说了几次无需如此,周谦就不再问她了,阮慕却知道,他准备的一定都是极好的,因为小丫头好奇,自个儿经常去瞧,回来后便同阮慕说起置办的东西是多么奢豪。
阮慕觉得不妥,可也说不通周谦,只能由着他去了。
没弄一会儿,阮慕才懊恼发现,自己竟然少买了一味药,便吩咐了外头的小厮出去买,结果买回来的东西就是不对,这也是为什么早上她要亲自出门的缘故,没办法,今日是必须要将这药给喷洒一遍的,净了手,准备自个儿出去。
急急往外走,小丫头不知道整日去哪里听了那么多的消息,一边走一边悄悄给阮慕说,“听说崔大人受伤了。”
阮慕顿了一下,想必是上回他来之后,回去后发生的事情。
她脸色沉了几分,“日后他的事情,不要再去打听和说道。”
完了又补充,“咱们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她不知道崔煊为何罢官了,此事一定是他自己的计谋,阮慕从未觉得和自己有关,现下,连听到他的消息,也觉得有些恍惚,她希望,两人就这样简单的,继续陌生下去。
跨出门,想起上回他亲自登门,自己没见,他那么骄傲的人,一定不可能有第二次,可还是忍不住紧张看了一眼,果真是没人。
放下心来,“日后,如果,我只是假设,崔煊万一再登门,都不用通报我,一律不见,明白了吗?”阮慕吩咐着往前,没有听到小丫头的回答,心中疑惑,回头,看到她瞪大的眼睛,连嘴巴都长大了,无助地阖动了动,
心中咯噔一下,浮起一个不好的感觉,木木地扭头,就和一双直直的深邃视线对上,其中似乎裹挟着无尽的复杂,有幽怨,惨痛,担忧,不解和痛苦,如深潭般要将人吸了进去,
阮慕心头一跳,立刻避开视线,
“你可,可好?”她听见那声音干得厉害,像许久未睡过的人没有生机,像濒死的枯木沙哑粗粝。
不知为何,阮慕总觉得,他是知晓此前她的遭遇的,否则,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我都好,多谢大人关心。”
如此礼貌,客气,崔煊觉得心口浮起淡淡的腥甜,他强力压下,用尽力气才让自己的嘴角笑了笑,他不知那是不是真的在笑,或者只是,动了下而已。
“你...可有,可有受伤?”
阮慕抬头,和他对视,只片刻,受不了那视线的逼迫,其实不是他一贯的威压,只是有些....让她难以呼吸。
“我一切都好。”
崔煊呼吸似乎比平时更急促几分,攥紧的手轻轻松开些许,
“为何....为何不见我?”
阮慕有些不明白,她觉得以崔煊的消息,不可能不知晓的,即便是两人的不远处,那高悬的红灯笼也能说明一切。
阮慕不去看他那迫人的视线,只是退后一步,
“多谢崔大人关怀,只是因为民女如今...同外男见面多有不便,若大人没什么事...”
不等她说完,崔煊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手掩着,整个人似乎都在抖,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般剧烈。
阮慕吓了一跳,此刻他垂下头,没了那逼视的视线,她才注意到,崔煊的衣裳和从前别无二致,只是此刻却显得人那样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