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也是想救人性命,所以从前便在这方面更精心钻研。
现下,这倒可是成她谋生的本事,而且这个本事,着实是不小的。
等到了地方,支起摊位,倒是不大愁银钱的事情,到时候,便可将缺了的银两,补给钱婆子夫妇。
当晚,阮慕便在钱婆子家里睡下。
又修整了两日,便帮着把东西都收拾齐整,而后踏上了漕运的船只。
阮慕直接穿了钱婆子的旧衣裳,对外说是钱婆子的妹子,一起回乡。
可架不住阮慕就算是批一个麻袋,那俏脸和身段也无法隐藏。
瓷白的皮肤如雪,眉目含烟,眼波秋水盈盈,只是一个顾盼之间平常的回眸,就叫人屏息凝神无法忘却。
好些个男人来找钱婆子打听阮慕的情况,都被人家已经嫁人了,这次就是回乡找丈夫的。
这才打消了好些人的追捧,阮慕在船上也几乎不出门的,可也还是有些人经常在船头翘首以待,船上的日子无聊,能看一看美人,那也是赏心悦目的事情。
直到这日,船上来了一个衣饰华美的少女,就连阮慕没有见过的漕老大都跟在少女身后,粗大的汉子满头的汗,身后更有好几个便衣高手。
阮慕也是听旁人提了两句,钱婆子嘱咐阮慕,这两日最好是不要出舱门。
可到了* 晚间,整个船上却突然响起无数脚步声,阮慕警觉地刚起身,就听到外头说是要赶紧停船,可周围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紧接着,外头又传来找医士的声音。
外头的声响越发大了起来,偶尔透进来的声音都带着无比的焦急。
阮慕撑起身体穿上外衣的时候,钱婆子进来了,她看一眼阮慕,而后摇摇头。
走近两步压低声音,“不可,那是位贵人,若是冲撞了,或是治不好,是要没命的。”
钱婆子知道阮慕懂医术,小产后的药,就是她自己开的。
阮慕定了定神,“可若是这位贵人在船上出了事,钱婶子您觉得,船上的人能没事?”
若真是贵人,恐怕整个船的人都会收到牵连。
而这条漕运线路的人也会换个干净。
更何况,无论这个人是谁,现在情况危急,阮慕都无法见死不救。
钱婆子根本没想到这一层,听了这话,一时之间便没了主意,阮慕握住她的手轻轻安慰,然后毅然起身。
到了外头,船果然是在一片漆黑中前行,看不到一点星火。
阮慕被带去了漕老大的处所,里头竟还有一位身姿颀长,衣着华美的男子,就连背影都带了怒意,地上是残破的碎瓷片以及茶水污渍,足见这人方才发了大火。
等那人看到阮慕,英俊而愤怒的脸上有了一丝停滞,可随即又皱眉,“这就是你找的医士?”
漕老大冷汗涔涔,“你...唉...你能有法子?”
可他到底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让阮慕进去试试。
船上是有医士的,可一般诊断的都是常见病,这贵人上船后一切正常,到了晚间,却突然发起高热,呕吐不止,身上更是斑斑红点,看着叫人触目惊心。
少女已经被折腾得没有力气,可浑身痒得难受,抓挠之下渗出血色,又疼又痒,浑身没有力气,头还晕得要死,更是吐了好几次,她觉得自己好像快死了。
偏偏这群人,都是无用的酒囊饭袋,竟连药都开不出来。
所以等到阮慕进去的时候,瞧见竟还找来一个女子,那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砰!”
茶碗在阮慕脚边碎裂,滚烫的茶水溅起。
阮慕面不改色,看了一眼这少女,心中已有了大致猜测。
“滚,出去,滚啊,名医,我要名医,你们竟然如此慢待于我,等我爹爹知道了,我若是出了点什么事,我哥哥,我爹爹,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阮慕无视少女的叱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你若是再继续抓挠,渗血会更多,这些伤口哪怕好了,也会留痂,到时候,你的手臂,隔壁,脸上,脖子,都会有密密麻麻的黑点。”
这话把少女直接吓得愣住。
“你敢诅咒我?你...我要杀了你...你这个...”
阮慕打断她,“你若是不想留痂,想尽快好起来不晕不难受,就乖乖听我的话,现在整个船上,除了我,你别无选择,你若敢再骂我一句,再多说一句,我立刻就走。”
少女再次愣住。
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凶...
竟然比她还凶!
她已经难受了许久,又被阮慕连番得恐吓和威胁,人渐渐软下来,最主要还是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