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来,还低头啃食着地上的青草。
马医欣喜若狂,“启禀公主殿下,微臣检查过,马儿已经无大碍。”
周围的人自是对马医夸赞一番,公主的脸色稍霁,自然也是给了赏赐。
阮慕在救了马儿后,马医们又立刻进行了所谓的救治,所有人都以为,那是马医的功劳。
公主看向崔煊,“既然我的马无事,此事...”她自然是有些不忿的,可是崔煊都说出了那样的话,那人在她父皇心里的份量......
父皇一向厌恶拿他的臣子做事,更何况是常走动在他身边的。
公主面色阴了又阴,最后也只能笑笑,“既然崔大人都这样说了,马儿的事大约是误会吧,本公主便不追究了可好。”
崔煊躬身,“此事牵涉内子,是非曲直,总要论个清楚,是内子做的,我们夫妻绝不推脱,若不是,还要还内子清白才是。”
公主咬牙切齿,半天后,才道,“好,好好,本公主的马儿,自个儿误食骨头,这一切,都是误会。”
崔煊拱手,“既然公主已说明情由,若无其他事,微臣还有事,便先行一步。”
既然公主刁难,那么事情便是查不明白的,有这样的金口玉言,便是解决了问题。
阮慕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停下脚步,微微侧脸,她急忙跟了上去。
她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嘴角却轻轻地翘了起来。
崔煊腿长,步子大,阮慕小跑着跟在他身后,他像一座大山,为她阻隔了刺目的烈日,真好,他...真好。
当天的事情自然一传十十传百,在后宅当中是藏不住的。
大家关心的不是真相,而是自己想听到的那个版本,无非便说崔探花如何可惜,娶了那样的一个人,而他自己的声名倒是更盛,哪怕是那样的一个夫人,他也护住。
阮慕跟着崔煊出去,便要直接离开,他今日另有要事,本已经离开,听说了阮慕的事情,才又倒转回去,一来二去,未免耽搁了。
阮慕立在马车前,偏头看了一眼崔煊英俊无双的侧脸,见他没有动作,才轻轻抿唇,踩上小凳子,爬上马车。
崔煊上来的时候,阮慕侧身挪了挪。
马车跑得极快,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看到旁边的餐盒,她急忙服侍,“夫君,吃..点心吗?”
“不吃。”
意料之中的回答,却是比以往更冷淡的声音,甚至带来呵斥的意味。
看向她的目光,也带着凉凉的审视,仿佛她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人。
她方才升起的好心情突然荡然无存。
他,当真信她了吗,还是说,方才只是保住崔家名声的权宜之计?
他,觉得她就是恶人?
阮慕的心倏地沉沉坠下。
第8章 阮慕看向窗外,外头峰峦叠翠,可是她却已经丝毫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阮慕看向窗外,外头峰峦叠翠,可是她却已经丝毫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她第一次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正确?
如果当初她听从外祖的话,哪怕最后嫁给一个村夫,或是不嫁,她就不会离开,外祖会不会就不会消失?
两年来,受尽了那些白眼和奚落,在崔家过得小心翼翼,却没有得到一点点的善待。
她已经用尽了心力想要去靠近他,他却好像是镜中月水中花,看起来近在眼前,却好似远在天边。
为了和他有一点点的话题,而从识字开始,从三字经开始,可太慢了,差距太大了,也许她学一辈子,也不可能和那位县主一样,也不可能和通判府的四小姐那样有才有名。
他们之间,差得太远太远太远。
或许他心里,一直是怨怪自己的,如果当初不发生那样的事情,如果她没有施救,他第二天也会被人找到,他的伤或许更重,可应当不会有生命之危。
她的眼眶有了热意,需要用尽力气让自己忍住,不能委屈,不可以哭。
就在一滴泪从眼角滑落的时候,
耳边听到了一声极低的叹息,
“我尝尝。”崔煊开口。
他伸出修长的手,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嘴中,浓郁的香气盈满口腔,又因为带着茶香和一种独特的清香,所以并不腻,反而在这发闷的天气里,叫人心口舒畅,说不尽的愉悦。
便是不该吃的,耽于口腹之欲,从来不是崔煊认可的事情。
那晚的点心,便是如此,今日他起先便笃定了不吃。
却在看到她纤细的背影,微微抽动的单薄肩膀时,在理智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冲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