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上整整齐齐地坐着五个人。燥热的夏夜,凉风拂过,带起少女的粉色裙摆,
“惊春姐姐,你们……也去灶房了?”谢醒还看着三人手中的酒坛问。
谢醒还一爬上屋檐便见着三人,她被吓了一跳,得亏有路亦浮在身后接着。
“小心些,”莫惊春轻轻点头:“我们也有些睡不着。”
莫惊春内心扭成麻团,仅为她一人,便真要拖醒醒他们去冀州吗?
谢醒还和路亦浮按顺序坐好,她眼眸弯弯道:“我们倒是心有灵犀!”
路亦浮眸色清冷,今夜怕是不能醉酒了。
“醒醒,你的家乡在何方?”莫惊春问,在江府谢醒还的话十之八九是假的。
她想知道,究竟是何方水土才能养成谢醒还这般姑娘,重情重义又勇敢无畏,世间诸般美好的字词仿佛是因她而生。
“唔,”谢醒还猛灌一大口烈酒,她想了想道:“在东方,世间中心,我是从那里来的。”
若是可以,谢醒还也想邀他们去自己长大的道观。
看着水中少女倒影,谢醒还眨眨眼,终究不过妄念。
东方的中心?路亦浮脑海中迅速推算起山脉分布走向。
“那你的父母?”姚玉白问。
“先前事出从急,并未完全如实说明。”谢醒还被辣出了泪水,这酒好烈!
“我并不知他们是否在世,在我年幼之际他们便不要我了。”
路亦浮动作顿了一刻。
莫惊春瞪了姚玉白一眼,不会说话便少说些。
谢醒还说:“不过没关系,后来我的家人对我很好。”
兰郁青给少女扇风:“醒醒,这梨花酿烈,不比曲胜春,你少喝些。”
“无事,我没醉!”
谢醒还伸出酒坛,她看着其余人,用眼神示意。
路亦浮扶额,他伸出酒坛与少女的撞在一起。
哐当——
五只酒坛撞于一处,激起坛中涟漪。
谢醒还单方面宣布:“我们情谊长存!”
待她完成任务回家后,谢醒还依旧会回想起这里的朋友。
30 铜钱贴在他的腕骨
◎你不会再是一个人◎
谢醒还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散落着凌乱的碎发,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房的。
一夜宿醉,谢醒还捂着头,“这酒倒是烈。”
“唔……醒醒, 不要了……不要咬……”路亦浮的衣襟松松垮垮,露出大片白皙清瘦的胸膛, 少年桃花眼还湿漉漉的,“怎的起如此早?”
“?”什么不要?
谢醒还一只手还撑在那白皙温热的肌肤上, 她闭眼,再睁开。
眼前五官秾丽到妖冶的少年依旧没有消失,不是幻觉。
“你为何会在我塌上?”谢醒还平静地让她自己都害怕, 路亦浮终究是踏上了歧路,他居然爬床!!!!
“哦?”路亦浮屈腿撑着下颌,他道:“你再仔细瞧瞧, 这是谁的床?”
夭寿了,谢醒还抬眸环视房间, 客栈的房间虽十分相似,可这屋内的摆设——这是路亦浮的房间!
路亦浮眼尾上扬,笑的像一只狐狸,他长臂捞过要掉下床的少女,“昨夜你非要抓着我不放, 还赖在我身上不走。”
谢醒还半个身子悬在床塌外, 看着路亦浮精致的锁骨上残留的红痕,她简直要喘不过气来。
许是真的喝多了, 谢醒还竟对昨夜发生的事没有半点印象。
“我先走了。”谢醒还别过头,她推开路亦浮, 不敢直视他胸口春色, 若是这下再让人瞧见, 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见少女摇摇晃晃地下了床,路亦浮拢好衣襟遮住红痕,唇边笑意更浓。
“醒醒?”
又来?谢醒还身躯一颤,她合上门掩住房内春色。
“兰大哥,你为何总是如此凑巧,不,我是说你来寻我有何事吗?”谢醒还咬牙问。
“我是来找路公子的,”兰郁青摇头,他问:“醒醒……你是从路公子房中出来的吗?”
说完他又捂住眼睛:“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谢醒还:“……”
既知道是错话还说。
房门哐当一下被打开,路亦浮已整理好衣冠,“你袖带落我床上了。”
“……”
谢醒还艰难地接过袖带。
兰郁青不动声色地瞥向少女腕间,竟真缺了一条。
“找我何事?”路亦浮自是听见了他说的话。
兰郁青似丝毫没有受路亦浮的话影响,“雪落之地应当十分危险,我便想着找路公子商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