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管怎么说,哪怕奔波再辛苦,也比她蒙在鼓里在家里眼睁睁看着江鸣失联,着急等待来的好。
“江鸣的情况,还好吗?”
孔章的右手搭在车窗外,叹了口气,“我出来的时候,他还没醒,他已经睡了快60个小时了。”
“医生怎么说?”
“头部受伤具体情况还不能下结论,还是得等他醒了才知道。”
“好。”
孔章说的很委婉,但是时漾能懂,在江鸣醒来之前,他一直都属于危险期,如果再不醒来,或许……
她长出了一口气,保持理智,“还是要找时间通知江鸣的父母。”
“再看看吧。”
因为是比赛的运动员,所以他住的是市中心最好的医院,时漾到达医院的时候,一切都静悄悄的,医院的环境也没亮堂到哪里去,走廊里就能听到各种仪器的滴滴声,尽头的安全出口标志泛着绿光,很瘆人。
江鸣安静的躺在病房的床上,身边摆着好几台监测仪器,身上还插了很多管子,他带着氧气面罩,呼吸轻的连胸膛的起伏都要感觉不到了。
太久没见,不知道是他是因为训练瘦了很多,还是因为这几天的生病卧床骤然消瘦,时漾颤抖着手去触摸他的脸,他的眼睫低垂着,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这种时候,他眉宇间再也找不到那股冷漠的戾气,反而透着倔强的脆弱。
孔章只把人带到医院,很识趣的把空间留给了小情侣关上了病房门出去。
时漾坐在床边的陪护椅上握住了他的手,一向温热的手掌却是凉的,时漾眼眶一酸,用两只手把他的手包裹住,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温暖他。
“江鸣,你就是个骗子,不是说好了不受伤的吗?”
她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忍了一路的眼泪在此刻汹涌而出,“这是我第一次自己出国,江鸣,我很害怕,你起来保护我呀,就像我们第一次在哈尔滨机场见面一样,好不好?”
回应她的只有寂静的医院里仪器的回声。
她趴在江鸣胳膊上,眼泪全蹭在他病号服的袖子上,“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坚持要你继续滑雪,你就不会受伤了。”
她哭了很久,也絮絮叨叨自顾自讲了很多话,一直哭到天光乍亮,阳光从窗台洒进来,孔章拎着早饭回来,看见她红肿的眼睛,有些不忍地垂下眼,
“吃点东西去休息一下吧,你没倒时差身体会受不了的。”
时漾摇摇头,“我不累,我想陪他多待一会儿,万一他一会儿醒来不记得我了,我得让他第一个看见我。”
虽然滑雪运动员训练受伤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孔章心里也有点自责,他觉得自己这一阵把江鸣逼的太紧了,明知道他在国外身体还不大适应,也依然要求他高强度训练。
“江鸣受伤我本身就不知道怎么和他的家人交代了,如果你再累倒了,我就真的难辞其咎了。”
“我知道滑雪容易受伤,这不能怪你,你别多想。”时漾还有心情宽慰孔章。
孔章此前对时漾一直带着偏见,此时她的态度如同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他抿唇,又把早* 餐递过去,
“不想休息也至少吃点儿吧,你照顾他也需要力气。”
“谢谢。”
时漾接了早餐,一只手却始终握着江鸣的手,孔章见状上去帮她解开包装,她又道了声谢,单手吃着早餐。
队里有其他人过来,被孔章挡了出去,见到屋里的人他们也没有非要进来,只是在外面说话,
“你刚刚又去见医生了吗?”
“还没有教练,我这不是想先过来看看,再和你一起过去吗。”
孔章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里,叹气,“走吧。”
刚走出两步,身后就传来开门的声音,时漾站在门口,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我也去。”
两个人愣了下,都没拒绝,她人已经在这里了,具体的情况也应该让她知道,不然她心里没底,一定很难受。
清晨医生上班,医院的走廊终于热闹起来,医护人员来来往往,每个人都脚步匆匆,消毒水的味道比昨晚浓了一个度,格外呛人。
医生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他们敲门进去,医生面前橡木色桌面上倒扣着一本厚厚脑科相关的专业书籍,等几个人走到他身边,他才从电脑屏幕前抬眼,
他认识孔章和江鸣的队友,视线落在时漾身上,她的英语口语并不差,但是忽然让她在全英环境里和当地人对话还是有些难度,她脑袋涨涨的,最后只听懂了“wife”一个单词。
“我不是。”她摆摆手,告诉医生自己只是江鸣的女朋友。
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