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里他还要抓紧收拾洗漱, 只剩下时漾巴拉巴拉地说话。
时漾起初有些不高兴,直到有一天,他洗漱时一脱外套, 她就看到他肩头上几个的膏药贴。他内搭穿的是老头背心, 连手臂上都是膏药。
“你脖子还有手都怎么了?受伤了?”
江鸣抬手摸了摸脖子,手腕上也贴了。
“你说话呀!手腕上怎么也有。”时漾的眉头皱的更深。
“没什么, 只是缓解肌肉疲劳的,最近训练强度大贴这个能保持好状态。”
“就这样?”
“那还能怎样?受伤把脖子手臂手腕一下子全伤了?”
“……你把手机放着, 退远点给我看看。”
“看什么啊?我没受伤。”
“你别说话让我自己看, 你照做就好了。”
她逼着江鸣把手机放远点在镜头前转了几圈, 除了肩颈, 他的膝关节和脚踝处也贴满了膏药, 腿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淤青红肿。
他很快把手机拿起来,单手给自己套上了一件长袖睡衣,遮住身上的伤,“我没事,真的已经习惯了,不疼不痒的,就是有点酸。”
时漾心疼地红了眼睛,“真的不疼吗?”
“真不疼,这都不算什么,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就有点儿疼了。”
“你少贫嘴,照顾好自己。”
时漾撅着嘴,委屈地好像受伤的是她自己。
她前段时间还刷到网上的新闻说,有一个女滑雪运动员因为训练失误摔到失忆,坐起来的时候连自己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雪场都想不起来。
“你要是摔失忆了把我忘了,我又不在你身边,你搞得换个女朋友,我找谁说理去。”
江鸣被她逗笑,耐心安慰她,“我会小心的,我的壁纸都是你的照片,失忆了也不会忘了你,往哪儿去找别的女朋友。”
“你真打算失忆啊。”时漾皱着鼻子对着他挥拳,“会不会说话。”
“错了错了,我说错了,我会保证不受伤。”江鸣举手求饶,
“而且我这边不仅有滑雪队的专业队医,还有我爸呢,你不用担心我。”
“医生医术再好受伤了也会疼啊,照顾好自己你到底听到了没有,你要是摔坏了我可就不要你了。”
“那我就拿个碗去你家门口要饭。”江鸣顺着她的话开玩笑。
“小心我爸把你的碗踢烂。”她气鼓鼓地哼了声,“把你也踢飞。”
又扯了几句别的话,江鸣就要去睡觉了,时漾依依不舍地道了晚安,刚想挂电话就被江鸣止住,
“我还没说你呢,凌晨三点还在给我分享视频,能不能早点睡觉?”
“那,那不是忙着写开题报告吗……要不是老师毙我这么多次,我才不熬夜。”
熬夜应该是每个创作者最习惯的事了,深夜是灵感高发期,时漾也不例外,熬的最狠的时候几乎是昼夜颠倒,她半夜上网冲浪总忍不住给江鸣分享视频,江鸣从来不关心这些视频内容,注意力全在她信息的时间上,天天催着她早点睡觉。
她每天都说一定一定,其实每天都继续熬夜,只是不在半夜把视频分享给江鸣了。
“写作业就不要老刷视频,早点写完睡觉。”
这几句话时漾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知道啦知道啦,你好烦啊天天讲。”
“你不是也天天讲让我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吗?”
时漾盯着他,半晌才找到反驳方法,“所以你也嫌我烦是不是?”
“……不敢。”
—
五月。
距离两个人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按照原定计划,时漾这时候应该已经回到东北继续跟着莫老师学习技巧了,但因为毕设框架始终效果不好,顾赟一直没有点头,她的行程一再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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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哪里有问题啊老师,您能不能明示。”时漾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版开题报告了,各种设计她都尝试了,简单的,复杂的也都考虑了,每次得到的都是差点意思。
“小羊,别人不明白你怎么能不明白呢,艺术它是一种感觉,你这个设计稿里线条运用,技巧选择都没有问题,但是感觉不对。”
“那您总得告诉我是哪种感觉吧……”
她一向算是有耐心,但是多次碰壁换谁都会气馁。
顾赟出了名的对毕设要求高,现在煎熬的也不止时漾一个,她在这儿崩溃之前,上一个同学刚抱着自己的设计图册哭着跑出去。
“你最大的优点就是你的灵气,你喜欢雕塑,你能在里面倾注你的感情,但是你交上来的这些设计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