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裹了衣服带孩子下楼，走楼梯的时候，小豆丁紧紧牵着他，

“爷爷你慢点儿，地上滑，饭饭牵着你不怕摔跤。”

莫青海被他逗笑了，“谁教你的？”

“江鸣哥哥呀，我刚刚去送汤的时候他和姐姐刚从外面回来，他们就牵着手呢，姐姐说是因为地太滑了，牵着手不怕摔跤。”

“……这样啊。”

莫青海挑了挑眉，想到那天大家在餐桌上他俩之间的气氛，这才咂摸出味儿来。

他们两个这个借口，也就骗骗小孩儿了，冬天在东北走路，最忌讳的就是拉拉扯扯，稍不留神两个人就要摔到一起去。

“啊哦。”小豆丁忽然捂住了嘴巴。

“你干什么呢？”

“时漾姐姐不让我说的，我给忘记了，哥哥当时听见姐姐要我保守秘密，好像还很不高兴呢，他们不会生饭饭的气吧。”

“不会的，饭饭又不是故意说的，而且爷爷不告诉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

“那爷爷要帮饭饭保守秘密！”

“好。”

“拉勾！”

莫青海伸出手勾住饭饭的小手指，“拉勾。”

·

大概讲了一下今天学习的主要技巧，莫青海放手让时漾自己去练，自己倒了杯茶坐在阳台上。

今天出了太阳，有点晃眼，地上的雪有了融化的迹象，楼上滴落着水滴，楼下的草地变得湿泞，不过却是个适合活动的好天气。

楼下一早热热闹闹的，邻居大妈三三两两的约着去买菜。

莫青海躺在躺椅上，惬意又舒适，心里还在琢磨着对门两个年轻人的事儿。

他早先就觉得他们两个不对劲儿。

从江鸣第一次提到时漾开始，他就能感觉到这小子对她不一样，到后来他们两个合租，好像是闹了几次别扭。

从最近的表现来看，估计是已经说开了在谈恋爱了。只是，时漾要让饭饭保守秘密，江鸣还不情愿……

这是，还没完全拿下名分啊。

莫青海呸呸吐掉了嘴里的茶叶，摸着下巴，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这小子懂不懂名分是要靠自己争取的，真不让人省心。”

他转到客厅，看了一眼工作室里的时漾，阳光从工作室的窗户洒进来，打在她的侧脸，白皙的皮肤显出白玉般莹润的光泽，长睫毛垂着，在鼻梁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的头发长，上课时多是方便利落的丸子头，但往往会有几缕不大服帖的发丝垂落，柔和又缱绻。

在见到时漾第一眼，他就有点嫉妒自己那个老不着调的朋友顾赟收了个这么好看的学生，她这张脸就是去当艺术学院的模特也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她不仅好看，脾气还顶好，学习认真又耐心，自己很有主见，是个对未来规划很清晰的好孩子，谁看了都会喜欢。

他叹了口气，无奈，“便宜江鸣那个混小子了。”

时漾专心研究雕刻技巧，自然不知道自己尊敬的莫老师此时在想什么，她很少让将个人情绪代入到工作和学习中，尤其是对待雕塑时，她能够暂时将所有事情抛之脑后。

中间休息时，她出了工作室，拿着杯子喝水，莫青海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新买的杯子啊？”

时漾抿了口水，敷衍道，“嗯……看着好看就买了……”

莫老师笃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这个杯子根本就不像是时漾的风格，她虽然喜欢色彩鲜艳的衣服，但大都是淡色系，浅淡的颜色不失活泼俏皮，又不至于扎眼且容易过时。

现在看她回答的支支吾吾，显然是让他猜对了。

“家里的茶水也没断过，你怎么还专门倒了水过来。”他继续问。

“我最近有点上火，泡了点降火的茶。”

“降火的茶我这也有啊，”

莫青海一拍桌子，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找出一罐菊花，“你看看，这是我专门买的金丝菊，还挺贵的，你泡的啥呀，这个要不要来一朵。”

“不，不用了，我……我就是随便喝喝。”

时漾连连摆手，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江鸣因为她上火，专门让他爸爸配了降火茶，还火急火燎送来了，如果把这个交代了，她和江鸣谈恋爱的事情，也要瞒不住了。

“这个菊花老好了，你都不要，你泡的啥给我看看呢，我跟你说我还懂点儿这小养生呢。”

“真的，真的没什么，我，我先去继续练习了。”

时漾连盖子都还没盖好，抱着杯子落荒而逃，根本没看见莫青海在她身后一脸得意的笑容。

这两个小兔崽子还像瞒着他，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