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气也恢复了晴朗，天上撒着稀稀疏疏的星子，不过今晚的烟花太多，衬得星星也暗淡起来。

引信燃尽，烟花一朵一朵升上浓黑的夜幕。

第一朵是红色，第二朵是黄色，还有绿色粉色，后面还出现了双拼色，一朵接着一朵。

时漾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抬手捂住耳朵，眼睛却不肯从烟花上移开分毫。

这样美的时刻，她像认真印在自己眼里心里，又觉得应该拿出手机记录一下。

有心灵感应般，江鸣走到她身后，帮她捂住耳朵，他的手有些凉，碰到她的脸颊又迅速保持了距离。

她拿出手机拍摄视频，透过屏幕不仅看见了天上的烟花，还有倒映在屏幕里，她咧着嘴角的表情。

忽然，一朵红蓝绿三色的烟花炸开。她指着烟花想和江鸣分享此刻，抬头却对上了江鸣的眼睛。

他的下颌线和嘴角都紧绷着，看上去没什么表* 情，但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哪怕被她撞上，也没有心虚地移开，而是继续看着，似乎期待着时漾读懂他眼底的情绪。

浓烈又纯粹的爱意。

她没来由地开口，“江鸣，我答应你。”

答应去看你的比赛，答应和你在一起。

本来就不大的声音，恰好被一朵烟花的声音挡住。

他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没反应过来，眼神里闪过错愕，“什么？”

一箱烟花放完，远处虽然还有烟花在不停绽放，他们周围亦归于寂静，

她改了口，“我说，谢谢你的烟花。”

江鸣弯唇，“不客气。”

他终于移开了视线，低垂的眉眼暴露了他的心事——

他刚刚明明听见了。

她在绿化带里找了根树枝，蹲下来在雪地上画画，她的动作熟练且利落，很快就在雪地上留下了画作。

两个卡通人物形象。

女孩带着小兔子的帽子，眼睛又大又圆，笑容灿烂。

而男孩显得内敛许多，低垂的眉眼，微抿的唇边是带着宠溺的笑意。

江鸣觉得，这好像是他和时漾。

等他看过去，时漾已经笑着点了点头。

无需开口，他们好像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时漾，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38 吻

◎我能亲你吗？◎

大烟花放完, 江鸣又把那个袋子摊开，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小烟花，时漾兴奋地挑拣，自己拿走了他手上的打火机去玩。

江鸣留在原地, 注视地上的画, 抬眼, 时漾的笑容和地上小人的面容几乎一模一样。

她笑着又点燃了一个新的烟花，无数小火花从小小的炮筒里飞出, 飞到一人多高, 然后转而落地, 像是落了满地的小珍珠。

“江鸣, 快过来！”

“来了。”

他走过去，被时漾一把扯到身边，她手上拿着手机，前置对着两个人拍摄, 身后的烟花依然耀眼抢镜。

在江鸣错愕的神情里，她已经按下了快门，画面永久定格。

烟花燃尽, 时漾才低头翻看相册里的照片。

“你的表情好呆啊。”她忍不住吐槽。

江鸣挠挠头, 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而且你都不能低一点吗？”

为了拍到江鸣的脸，她把手机举的很高, 照片里的江鸣还是刚好卡在了镜头边缘，脸部有些畸变, 至于她, 虽然处于画面中间, 俯拍视角也好看, 但很显矮。

不满意出图效果, 时漾又蹲下来在塑料袋里翻找了半天，找到了一个名为孔雀开屏的烟花，和刚刚烟花的效果差不多，这个范围还更大一点。

点燃前，她郑重其事地叮嘱，“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好好把握。”

她跑过来举起手机拍照，江鸣站在她身后，在她按下快门前弯腰，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脸颊被他鬓边的碎发磨蹭着，她一瞬间大脑宕机，反应不过来。

江鸣不明所以，伸手帮她按下了快门，屏幕画面闪了下，她才回神。

“谁让你拍的！我，我还没找好角度呢！”

她刚刚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他没说话，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

时漾气急之下侧过了脸，唇瓣擦过他的下巴，粉嫩的，柔软但微凉。

他好像听不到她在叽里咕噜讲什么，明明也没有听到烟花声。

咽了咽口水，江鸣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才慌忙地移开了视线，环着她腰的手却下意识收紧了些。

烟花已经渐渐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