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道:“爱情也可以自由。”
“我已经没功夫考虑自由不自由了,”沈素秋敲打着自己那只被压麻的腿说,“刚刚雪樵来陪我坐了一会,说那几个兵差表面上说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可私下少不了羞辱责打,听厦屋那头一片鬼叫就知道了,他在里面一定不好受,我已麻烦雪樵替我去看看某人了。”
“话说,”一提到周铁生,邱婉凝的心里难免起疑云,“这事真不是你跟他故意串通好的?”
“连你也这么想吗?”
沈素秋笑了,“我要真有那么大的胆,被太太抓到了,可能早被拖到戚园扔井里了。”
“那你还举报他,你可真狠心!”
婉凝一下有了怒意。
“好歹你们也是同乡,认识了那么多年。就算你对他没感情,也没必要这样背后捅刀子.......”
婉凝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传单,义愤填膺道:“当真是我看错小妈了。感觉你也和那些俗气的富太太一样,府里待久了,心也变得变.态又扭曲。”
她没给沈素秋半句解释的机会,茶也不喝就走了。沈素秋还还没来得及起身送她,人已经跑出了院子外,那流蹿的步伐,像是自己是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
屋里就又只剩她自己一个人。
........
“带来的吃食各位爷都看过了,这一份是给你们的,特意配了酒,小厨房里的勺勺客在邱府做了三十多年的炊事,一手带把肘子和带青红丝的水晶饼做得最是诱人。各位爷尽可开怀。”
钟雪樵命丫鬟把食盒放到亭子里的石桌子上,三五位兵差看着有好吃的,又是这样一个美人亲自送来,一个个又敬又爱,哪里顾得上公差。
“容我一炷香时间,我进去看看他们就出来。”
雪樵将一碟子糕点捧到一个看着像是领事的人面前,眼波流转,那人已魂飞天去。
“这是她让我给你带来的。”
看着周铁生狼吞虎咽的模样,钟雪樵蹲在干草堆旁,拿起几块水晶饼轻轻放在了正在睡觉的毛五怀里。
“她让我告诉你,你别恨她。”
周特生止住正在咽食的动作,愣了一愣,摇了摇头:“我不恨她。”
“是不恨还是不敢恨。”
雪樵总能发现问题的症结。
周铁生说,“本就是我欠她的。”
“当年你也是被逼无奈。”钟雪樵淡淡道:“你俩各有各的难处。要怪只能怪你们生错了年代。生在了这个不把人当人,当章、当画、当冰糖的年代。”
“什么章什么画什么冰糖?”
周铁生听得一头雾水。
“没什么,”钟雪樵递给他一块帕子,“擦擦吧。这是她亲手绣的。”
“看出来了。”周铁生接过去,刚想用它擦嘴,却一眼瞄到上面的图案。
是一对斗架的花豹。
真的是丑。
别个女人家都绣花绣云绣鸳鸯,沈素秋就喜欢绣老虎绣大花豹。你说绣就绣吧,也绣不出个所以然,老虎都能绣成三只脚,花豹都能成小斑猫,这臭娘们.......女红没得救。
“代我谢过她了。”
周铁生收好帕子,用袖子擦了擦嘴。
钟雪樵看了眼外面,说:“我时间不多,就一炷香,我得走了。”
“三太太走好。”
男人跪地行礼,对于这位三姨太,他一直心怀敬重。只因他不在邱府的三年,这女人是沈素秋身边唯一的玩伴,明里暗里的肯定帮了她不少。沈素秋的恩人就是他周铁生的恩人,现在她又替沈素秋来带话,由此可见,沈素秋又变成了“蚂蚱”,从举报自己时的不爱跳回了“爱”。她就是这么奇奇怪怪让人摸不着头脑。
钟雪樵拎着空了的食盒,边走边叮嘱丫鬟晚点别忘了把碗碟都收回去。出门时主仆俩走在林荫小道上,深秋时节作祟,园子里叶尽花凋。后园荷塘里,残梗歪倒支离,雪樵最爱的那棵百年丹桂仍在落蕊,纷纷扬扬,如清明时雨,绵绵不绝。
“三太太请留步。”
钟雪樵回过头来,看到的不是预想中的那张脸,而是张启明。
他一身蓝灰色少尉军服,腰系皮带,背挂长枪,像是刚从外面赶回来。
“刚刚我见太太去见了周铁生一面,”张启明行了个礼,“我已将那群贪舌的兵差打了一顿,为了一点吃的就走不动道,我明明叮嘱过他们谁来了都不许放进去的。”
钟雪樵知道这话是在点自己,不由扯了扯笑,回了一福,“少尉不必惊慌。我只是进去送些吃的,聊了两句家常,很快就出来了。”
“那是当然,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