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了,至少可以感受下不同于宫内的气息,现在想来,实在是很后悔。
“那你好好想想,宫里还有哪些地方没去过,想去看看的?”季照临问。
宫中上下,每个角落他基本上都了如指掌,沈清檀却不同,以他的脑子想,想不出什么新鲜的好地方来,只能询问她自个儿。
沈清檀歪着脑袋苦思片刻,状若无意般提起:“我的娘亲同你母后,究竟是什么关系?”
话方出口,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给撕了。
提什么不好,偏偏提这个,恐怕会勾起季照临的回忆,惹他伤心。
“估计生前是挚友,”季照临倒显得无所谓,笑笑道,“你是想去母后宫中瞧瞧?”
沈清檀被看穿心思,木纳地点了点头。
片刻后,蓦地反应过来,季照临的话值得深究,都不说我母后,朕母后了,只有个母后,代表着同样是她的母后?
喔……她是他的妃子,的确是这样的。
沈清檀不得不微微红了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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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季照临抽出空来找她,兑现昨日的承诺,带她去先后居住过的宫殿中探看。
先后与先皇夫妻情深,在她过世之后,先皇为了不时惦念,没让任何人去动她的宫殿,一直将那片地方原样保留,只许宫人定时去打理。
走进宫殿大门,沈清檀见着先后留下的各处痕迹,还能想象到她生前的模样,定是位雍容华贵仪态万千的大美人。
季照临在旁道:“我小时候没什么事,就老爱往这跑,不过也不进去,往往是坐在檐廊里沉思。”
沈清檀噗嗤一笑:“那么小,有什么可沉思的呀?小小年纪就开始忧国忧民了?小大人。”
话出口,又一次想撕嘴。
人家坐在生母的宫殿里,沉思什么?当然是怀念娘亲呀。
她真笨,还没几年前聪明。
她的记忆里,季照临也的确是个爱发怔的小孩,偏偏要强装没这回事,每每逗得她想笑。
几乎逛完了宫殿上下,季照临带她进内殿,指着梳妆台上的一个妆奁,道:“那日怀念母后,因此来到这里闲逛,这个妆奁我打开过很多次,直至那一日才偶然间发现,妆奁内有夹层,我在夹层里发现了那一副小像,以及那把黄金小锁。”
沈清檀喃喃:“你看见小像上的人与我相似,立马猜到了我与她的关系?”
“是,”季照临含笑道,“为了确认,我特意让朱全去查了沈相先夫人的小字。”
沈清檀跟着不自觉笑道:“没想到还有这一桩渊源。”
“那可不是巧了吗?”季照临揽过她,笑意渐深,“这是冥冥之中就定下的缘分,从我们的娘亲延续到我们自身。”
沈清檀乖巧地在他怀里依偎了会,笑着笑着,忽然间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
主要是那把黄金小锁……
她也有一副金锁,看似普通,可是是娘亲留给她的,她一贯很珍惜。
想到这里,她不禁去摸了摸脖子,却发现现在脖间戴的是其他璎珞,不是自己惯常带的那副金锁。
也要怪进宫后,各种赏赐太多,根本带不过来。
“你在想什么?”季照临察觉到她的恍惚,随口问道。
沈清檀抬眼看他,不知该不该说,抿抿唇,发现他眸光死死锁住她,不容她躲避,方缓缓道:“我在想,我也有一副黄金小锁,只是和你找到的那副样式不一样。”
季照临好奇:“噢?什么样的?”
沈清檀笑笑:“等我有空,戴给你看。”
其实无需特地戴给他看,季照临不经意间看见过她戴过几次,当时只觉得样式普通,大概稍微有头有脸点人家的千金,都能戴得上这么一副,因此没多心。
可现在明白了两人的娘亲竟然有如此渊源,不由得想得远了些。
因为,他也有和沈清檀脖子上相似的一把黄金锁,只是他嫌女气,从未戴过。
“是……”季照临顿了顿,又道,“你娘亲留给你的吗?”
“嗯。”沈清檀未迟疑。
季照临不由笑了,他的,也是母后留给他的。
当晚,季照临命朱全翻找出那一把尘封已久的黄金锁,小心捧在手中,去清檀殿里找沈清檀。
方踏进去,便见沈清檀提着裙角跑出来,脖间一把黄金小锁,更衬得肌肤雪白,勾人无限遐想。
待她同样看清他手里的东西,辨别出来与她脖子上的如出一辙后,先是一怔,接着恍然大悟,了然一笑。
“娘亲说,我有一桩娃娃亲,这个便是信物。”
怪不得沈若从一而再再而三想让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