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 衬得双眼愈发浓黑,只随意看向他, 已足够让人心动。
季照临没敢多打量, 随后将眸光收回, 却又不知道该看向哪儿显得正常。
沈清檀轻巧一笑, 话里携着浓浓兴味:“想看,何不多看一阵?”
季照临脸微红,好在有昏黄绰约的烛光打过来遮掩,才使得他继续维持镇定同她较量。
两人躺在同一张榻上,殿内吹熄到只剩下寥寥两盏灯,烛光越发暗昧,季照临闭上眼,躺在外边,几乎不敢动。
谁知不消片刻,有人倚过来。
感受到沈清檀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攀上他的左手,季照临整个人僵硬到如同石头,这下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他还在等着,等沈清檀的下一个举动,谁知,只等来她清浅均匀的气息声。
她完全没有非分之想,竟睡着了。
季照临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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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沈清檀依稀感知到身旁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她于朦胧中掀开眼帘,见季照临已起身,正坐在床沿边穿靴子。
她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半梦半醒问:“你起来做什么?这会儿天应该还没亮呢。”
季照临无奈道:“早朝。”
对……
她差点忘了他是圣上,不是她这种闲人。
沈清檀支着身子坐起来,打了个哈欠:“那你要不下了朝,再回来补会觉?”
季照临一怔,这种随意熟稔的口气,可真难得。
他轻笑一声:“到时看。”
接着,他穿好了靴子,忽然往她这边迅速凑过来,沈清檀不明所以。
他浓长的睫毛几乎快贴上她面部肌肤,鼻骨挺直,轮廓俊秀,异常好看。
她干巴巴问:“做……做什么?”
季照临滚了滚喉咙,很小声问:“能亲吗?”
她懵了,旋即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垂下眼睫,艰难吞吐道:“能……吧。”
其实他是圣上,别说亲,就是他想当场圆房,她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但皇家的规矩是一回事,她心里愿不愿意,会不会给他脸色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沈清檀话音落下,季照临却迟疑半晌不敢继续凑近,她在心里替他着了把急,抿抿唇,下定决心,主动闭上了眼。
她默数十下,若他还没有动静,就休要怪她不给机会了。
十、九、八、七……
一片温凉贴了过来,不算很软,仅仅只触碰到她的上嘴唇。
沈清檀微微掀眼,很想说,你快亲到我的鼻子了,眼见他又十分认真,开口的想法还是作罢。
她低估季照临了……
很快,他的唇辗转到下唇来,直至完全包裹住她,温凉渐渐化作炙热,烫得人心惊。
口齿不知何时启开,春水翻搅,情意绵绵,乱了人心。
……
52 愁呐
◎两人烦的是同一桩事。◎
由于惊扰醒了沈清檀产生的这出变故, 季照临剩下的时辰愈发缩短,最终与沈清檀分别,离开清檀殿时神色匆匆, 步伐快到像是身后有人在追杀他。
清檀殿外,恭候着圣上离开后, 春夏秋冬几个同清檀殿里其他跑来看热闹的宫人们迟迟不敢相信。
虽说往前, 圣上也有在清檀殿留宿过, 但这群人眼睛没瞎,真正的浓情蜜意和逢场作戏, 他们还是能分清。
这是清檀殿众人要跟着鸡犬飞升了?
从前他们臆想过那么多次,都没确凿实现,这回看圣上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总该是真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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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位于下方的大臣们手持笏板笔挺站立,很快,他们纷纷察觉到圣上今日与往日有所不同。
圣上往日总是沉着个脸,面色比谁都要难看, 偶然有几次心情好些,只是不挂脸了,唇抿着面无表情,这已算极为难得。
这一刻大家都见到了,圣上面色微微透出些红润来, 唇角勾起带笑,眼中似乎也有隐隐笑意晃动, 极不像他。
大臣们深觉诧异, 彼此之间屡屡交换眼色。
最后, 他们得出结论来, 不论圣上是因为什么心情好,平日里有要事启奏又唯恐触怒龙颜的,趁着这会儿赶紧说吧。
几位大臣争先恐后,将自己要呈报的事情说了出来,果然,圣上不曾动怒,而是和颜悦色处理,像极了一位明君,让他们倍感欣慰。
最后,沈若从站在首排左侧,腰杆挺直,不卑不亢道:“圣上,微臣有事要奏。”
季照临一和他对上眼色,直觉不好,总感觉沈若从要挖坑给他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