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到损坏。”
正要赶往后院,钱管家忽然想到什么,急急忙忙拦在了沈清檀面前。
沈清檀不解:“钱叔,你要护着她不成?”
钱管家急道:“哎呀,不是,小姐你看你,现在穿成这样,别问罪没问成,反倒被夫人将了一军,跟老爷告你的状。”
沈清檀看看自己这一身小太监的服饰,打扮得跟个楞头小子一样,确实不太合适,于是听了钱管家的话,先回房里换一身衣服。
好在她的房间还是完好无损,那女人暂时不敢来动。
沈清檀找了一身轻便好穿的,换上后,觉得脑袋上实在有点空,想了想,打开了随身携带的那个锦盒。
锦盒是圣上和她赢来的,里面放着一双赤红色的琉璃发簪。
这对发簪她从未佩戴过,但却喜欢随时放在身上,当做是吉祥物件。
眼下,房间里不剩什么饰物,这对琉璃发簪却刚好可以派得上用场。
沈清檀不再迟疑,当即对着铜镜,将这对发簪稳稳插在临时绾起的发髻之间。
佩戴完,自然是欣赏了一番。
这对簪子,和娘亲的那对真的很相像,红如海底珊瑚,清透如日暮残阳的光晕笼罩在冬日房檐下凝结的冰柱上,薄薄浅浅一层。
沈清檀喜爱得不得了。
换完装了,抱着换下来的一堆衣裳,走出门口,丢给了钱管家处理。
“你帮我把衣裳放好吧,待会不用露面。”
钱管家为难道:“这怎么行呢?小姐。”
“我说了行,当然行了,我自己可以处理的,”沈清檀道,“若你陪同在我身边,待会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记恨上你,让你在这府中没有好日子过。”
钱管家想想,确实也是,他不敢明面上与夫人作对,毕竟是下人,夫人动起怒来,他吃不了兜着走,年纪大了,再被折腾一番,可要不得。
这也是夫人在移除先夫人牌位时,他不敢上前劝阻的原因。
钱管家深深叹了一口气:“那小姐,你有什么法子呢?记得先保全自身啊。”
沈清檀浅浅勾起一抹笑:“怕什么?我好歹还是宫里的贵妃呢,她再闹腾,敢碰我一根寒毛吗?”
这种时候,才觉得抬出身份来压人格外好用。
-
沈清檀气势汹汹来到了后院。
如钱管家所想,那人一身悠闲惬意,正在两名侍女的陪伴下,侍弄着花花草草。
从前不觉得她这番作为有什么,如今看来,格外虚假碍眼。
丝毫不敬畏亡故之人,倒是格外呵护起花草树木,不是做戏是什么?
做给爹爹看,爹爹就喜欢她这副柔弱无助、又有博爱之心的模样。
沈清檀放慢脚步,自檐廊上悄无声息接近。
……
温慧心正对着一簇绽放得异常鲜艳的花赞不绝口:“这样的高温下,它还能昂扬枝头,真令人动容。”
侍女夸道:“夫人顶着烈阳来侍弄它们,夫人的坚韧心性,更令人钦佩。”
听见她们的谈话,沈清檀心里生出不屑之意,浮到唇边,化作了一声轻嗤。
听闻响动,温夫人和侍女们齐齐回过头来,望向檐廊某一处。
因着外头日光大,檐廊与之相比,便显出几分幽静来。
偏巧,沈清檀的面目逆着光,从她们的角度看,根本看不清楚容貌。
一袭素净罗裙的身影缓缓游移,眼看离她们越来越近。
温夫人的眸光聚拢在某一细微处,瞳仁微缩,竟骇得往后猛退了一步。
两位侍女一时反应不及,只能眼看着夫人的脚被花丛绊到,一屁股跌坐在了花丛中,随后哎哟叫唤了一声。
沈清檀见此情景,觉得好笑,于是噗嗤笑出了声。
温慧心莫不是做贼心虚,她都还没上前,就把人吓成了这样。
沈清檀继续接近,温慧心一张脸惨白不已,在日头的映衬下几乎透明。
沈清檀现出了几分迷茫,饶是做贼心虚,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啊?
接下来,温慧心企图继续往后退,同时抬起了哆哆嗦嗦的一根手指,指向沈清檀的发髻间——
那里,是一双赤红色的琉璃簪。
她颤声道:“你别过来,现在是大白日,我不怕你。”
41 探寻
◎野得也够久了。◎
沈清檀从起初的迷茫, 到循着温慧心手指的方向摸上脑袋顶,思量片刻,终于得出了答案。
温慧心这是, 将她当成了她娘吧?
难怪会害怕,刚把人的牌位移出祠堂呢, 心里藏着鬼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