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此画,是你幼年时,画师为你所作,那朕倒要问问,难不成那位画师,是国姓,后头缀着的名,还恰好是照临二字?”
39 乔装
◎“先夫人的牌位,移出了祠堂。”◎
沈清檀哑然无言, 她设想过很多次这画的主人是谁,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圣上。
平日里圣上叫惯了, 贸贸然圣上连自己的姓氏和名说出来,季照临……陡然间, 竟有一丝陌生感。
觉得, 这人到底是谁?
季照临又瞥了那画两眼, 漫不经心道:“这幅画,是朕亲手所作, 早些年,画艺还不精湛,但当时的灵感颇多,所以这画中,也颇得了几分神韵,没想到后来意外遗失了,如今,竟又在这里见到了。”
话音落下, 他又格外针对沈清檀般,似笑非笑问:“檀妃说,这幅画上,是小时候的你自己,难不成?朕小时候还见过檀妃, 可是忘记了?”
沈清檀张了张嘴,脑子里百转千回, 忽然一念闪过, 便直接问道:“圣上, 若不是幼时的臣妾, 那到底是谁人,会和臣妾如此相似?”
她在赌,赌圣上不会彻底撕破脸皮,道出自己有个心上人,这画是为心上人所作,日日去她的清檀殿,也只是为了目睹一番她这张与他心上人相似的脸。
说到底,不过是成为了他人的替身罢了。
想想,还有几分酸楚涌上心头,又经由各级脉络冲到鼻端,很是想哭。
季照临并不想真惹到她,眼下观她的神情,似乎真是很难过,开始有几分慌乱了。
“朕何须向你解释?”然而,还是嘴硬。
鹂妃嚅嚅道:“或许,圣上真见过幼时的姐姐呢?只是时隔久远,记不清了。”
她心里不这样认为,只是沈清檀帮了她那么多,这时就算会受牵连,也得硬着头皮上,帮忙说上一两句,怀揣着一丝期望,圣上能宽宏大量,顺着台阶下,不再较真。
“绝无可能。”季照临冰冷的言语击破这一幻想。
她们两人只是样貌相似,其他方面,如内涵、学识、为人处事上……两人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沈清檀无一点能与她相比。
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臣妾……知道了,”沈清檀红着眼道,“若是圣上喜欢,便将这画拿走吧。”
这话说得,好似她宽宏大量,忍痛割爱。
好一招以退为进。
季照临竟不知道再回什么,若他直接命朱全将画收起来,岂不显得他堂堂帝王在明抢后妃的东西?
季照临咬了下后槽牙,气极反笑:“不用了,朕想作,随时能作出这样的画,檀贵妃喜欢的话,你留着吧。”
惠妃懵了,这画不是被她宫人捡到,目下在她宫里,理应属于她的吗?
圣上和沈清檀这一来一回,怎么画就顺理成章从她手里飞走了呢?
即便委屈,即便无奈,也只能咬碎了牙齿和血吞。
她和沈清檀,还真是死对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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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檀得到这幅画后,将画挂在了寝殿里,日日路过,总能见着一两眼* 。
春夏秋冬知道了内情,总逮着机会劝她:“娘娘何必自虐呢,这画,不如就好好珍藏放着,别挂在这儿看了,越看,越觉得糟心。”
沈清檀偏不。
这画就在这儿,好时时刻刻提醒她,季照临眼里只有画上的人,她不要多肖想其他。
连续对望了几日,春夏秋冬从一开始的排斥,到逐渐接受。
再到仔细瞧瞧,越发觉得相像,觉得画上的人就是娘娘。
冬藏掂量着问:“娘娘,该不会,你有个孪生姊妹,但家中长辈从未告诉过你?”
她没敢用芳华早逝这个词,省得说错话。
沈清檀陷入了沉思,过了会,茫然道:“可是之前,我问过爹爹,爹爹说了,我没有姊妹。”
秋收嘴快道:“哎哟我的好娘娘,他说了,你就信吗?从不告诉你,定是有什么秘密需要瞒着,又怎么会你一长大,起了疑心,问一句就肯说了?”
沈清檀眼睛一亮:“十分有道理!”
秋收见娘娘赞同,继续往下分析:“想要找出真相,只有自己去寻找线索了。”
冬藏瞪了秋收一眼,秋收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直到背着娘娘,冬藏才说道:“你这样,不是撺掇着娘娘出宫吗?”
能去哪里找线索?府上的事,当然还是要出宫,回到沈府里去找。
秋收一拍大腿:“都怪我,怪我,出的这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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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冬藏秋收二人轮番在沈清檀眼前插科打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