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檀:她和藤春的秘密泄漏了。
“不用……”想了半天,沈清檀只吐出这句话。
郦妃倒是爽快,直接道:“娘娘既然帮了我,颠覆了我心目中以往娘娘的形象,那么我也告诉娘娘一件事,当作是回报,可好?”
沈清檀来了兴趣:“说!”
郦妃娓娓道来:“我刚成为妃子后没过几日,在冷宫的某处偶然见到了一副画像,当时觉得奇怪,冷宫里的妃子怎么可能会收藏你的画像呢?”
沈清檀一怔。
鹂妃又添油加醋:“那画师的技艺高超,如有真人在眼前,当时见了,我觉得那简直就是稚嫩一些的娘娘,看起来一模一样!”
沈清檀恍恍惚惚,只盼着听她接下来的话,好弄清楚原委。
郦妃:“原本我以为,这位冷宫里的妃子和娘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譬如,是娘家的亲戚什么的……后来想想,左右不关我的事,就没再管了,主要还是因为,那个冷宫里头的妃子有些疯疯癫癫的,告诉我不要多看那张画像,因为……那张画像很不吉利。”
郦妃当时问:“怎么个不吉利法?”
妃子神神秘秘道:“因为,画像上的人,早已经死了。”
郦妃被吓得魂不守舍,不敢再去望那张画,只是想起画像上笑吟吟那姑娘,越想越后怕,总觉得笑容中透露着丝丝诡异。
后来她回到殿中,大病了一场。
醒来后想着,不对劲,很是不对劲。
有个和沈清檀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死掉了,沈清檀莫不是死掉的鬼魂又回来了?
从那时起,她就害怕上了沈清檀。
这种事神神鬼鬼,讲出去别人多半不信,她也不敢告诉其他人,只有偷偷观察沈清檀,看她身上有没有鬼的特征,亦或者人的气息。
沈清檀唏嘘,问她:“那你现在,就不怕我了?”
鹂妃道:“这件事现在讲出来,权当个笑话听,我从小胆子小,才会被吓到,现在想来,肯定是冥冥中的巧合,而且你若是魂魄,是不可能这般活灵活现,还助人为乐的,不是都说了吗?鬼魂专害人,哪还有帮人的?”
沈清檀一笑,她问道:“你确保,那张画上的人,和我一模一样?”
鹂妃信誓旦旦:“一样。”
沈清檀陷入沉默,除了这一次,她从来没有其他到过宫内的记忆。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分辨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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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沈若从来到宫内,父女俩在清檀殿相见。
一开始,沈清檀很高兴,以为爹爹是想见她,热热闹闹招待。直到沈若从谈起,他们那一月之期。
沈清檀一拍脑袋:“差点忘了!”
沈若从含笑看她:“这是乐不思蜀了?”
“哪有,”沈清檀抿了下唇,小心道,“只是圣上之前,许了我个好处,若是出宫,这好处就没了。”
沈若从皱眉:“什么好处?爹爹就不能给你?”
沈清檀心说,嗐,以现在沈府的财力,还真给不了。
她眼珠子一转,绕过这话题,提起其他:“爹爹,我从前,有没有到过宫里?”
沈若从:“何出此言?”
沈清檀语带几分撒娇:“你就告诉我,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嘛?”
沈若从沉吟片刻,肯定答:“没有。”
沈清檀这心,犹如一盆沁着冰碴子的凉水兜头浇下来,霎时拔凉拔凉的。
她面如死灰,喃喃问:“那我,有没有一个姐姐?”
沈若从:“……”也不知道他闺女抽的什么疯?
“没有。”
沈清檀安静下来,面色沉着镇静,沈若从看着不对劲了。
他开口问:“檀儿,怎么了呀?”
“没事,”沈清檀闷闷道,“就是有点儿心累,想要躺着休息会。”
沈若从问:“那出宫……”
“不出了,”沈清檀登时咬牙切齿道,“我还要找人算账。”
是的,绝对要算账,居然将她当成了其他人。
想必她和圣上逛街时,他难得的温柔,全都是因为那个人。
圣上许下的承诺可是实实在在的,她必须要把好处拿到手,以抚慰受伤的弱小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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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州,月光洒落河面,水波晃漾时,波光粼粼。
季照临行走在河堤之上,身后伴着鲁行。
两人本来在闲聊着洪灾与民生,这些天来,看过太多惨状,两人心里多少都有些感触。
季照临冷不防打了个喷嚏,不由得揉了揉鼻头,自言自语道:“谁在骂朕?”
鲁行笑道:“定是远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