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怒火,低声道:“这本就是我的点子,我又出了力,纸鸢做好了,当然是我第一个先试。”
鲁行:“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娘娘要是实在眼馋,待到改进过几次,万无一失之后,再亲自来试。”
“我哪等得到那时?”
沈清檀不管不顾,今日若是不让她试,恐怕她连睡都睡不着了。
“让她试。”
争执中,一道清朗却铿锵有力的声音插了进来。
在场人往声音的来处望去,见果真是圣上。
他面上看不出喜怒,身旁跟着一名担惊受怕的小内侍。
朱全赶忙前去迎接,赔笑道:“圣上怎么有空过来了?”
这几日里,他每每想要同圣上聊点什么,口中刚道出个檀字,圣上便以各种理由打发他走。
今日,更是过分,圣上另选了一名小内侍留在身边伺候,就是因为这名小内侍为人腼腆,不爱说话,清净。
季照临环视一圈,仍是面无表情:“散心。”
实际上,他哪里是散心?
这几日累得半死,今日百忙之中听身旁的小内侍说起御花园内有好戏看,明明他喊来鲁行帮忙,怎么说都有一份功劳。
却不曾想过,沈清檀喊来了大半个后宫的人,就是没想过喊他来看。
心里百转千回,不是滋味。
原本下定决心再也不去清檀殿,偏偏忍不下这口气。
左思右想,御花园是他的地盘,来这里不算违背了心意,他是来散心的,来散心!
绝对不是来看沈清檀和她的纸鸢!
圣上既然都开金口了,鲁行不敢再说不,只是眉宇紧锁,略微迟疑道:“圣上,娘娘,微臣虽自认为做到万无一失,可毕竟逸想与实际多少有些出入,这还是头一回尝试,谁都不知道上天后,会有怎样的后续。”
季照临冷声道:“朕既说了让她试,那么已预想到会有各种后果,无碍。”
至多不过把纸鸢放低些,沈清檀若是从半空中掉落下来,不说他身旁的各种暗卫高手,他自身想要接住沈清檀也是轻而易举。
沈清檀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不敢置信地望着圣上,又害怕地抿了下唇。
圣上和她还没有重归于好,让她去试,不会是藏了坏心眼,想看她的屁股摔成两瓣吧?
沈清檀弱弱道:“我还是听鲁大人的话,不试了吧,让其他人去试。”
季照临面上看不出变化,眼眸却深暗一瞬,原本没看她,此刻陡然望过来。
沈清檀被这样的眼神望得害怕,止不住想要将脸转过去,避开这道锐利的锋芒。
季照临的话声里含有几分戏谑:“不试了?”
沈清檀话声更微弱:“圣上,臣妾想了想,还是太过危险。”
季照临:好心被当做驴肝肺!
他走至太后身旁坐下,本就没给他准备位置,这下索性将沈清檀的座位霸占。
太后一言不发,而后沈清檀慢慢跟过来,见圣上面色不虞。
她小心翼翼地给他倒了杯茶水,奉上前去:“圣上,天气燥热,喝点茶消消火。”
季照临不动声色拂开,寒声道:“朕不渴。”
话音方落,太后微沉下脸,带着些呵斥的意味道:“不准凶她。”
季照临:?
还有没有天理了?
29 相触
◎他宽大的手掌覆盖在她手上。◎
太后容色端庄, 不吭声,却将一切看在眼中。
贵妃举止这般小心,完全将那股活泼可爱压制住, 定是平时没少受欺负。
方才她也多多少少听闻,圣上这几日忙碌, 一步都未曾踏足过清檀殿。
现在倒好, 临时来逞威风, 当大爷了。
还将人家的位置都给占了!
小胳膊细腿的,人家小姑娘就站着不难受吗?
真是个蛮横不讲理的大老粗, 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太后心里九转回肠,原本还想压抑着,给圣上几分面子,可当圣上完全不顾贵妃好意,终是忍不住。
此刻,太后仿佛真在主持公道大义,教训起圣上来:“贵妃本就年纪小,进宫来合该处处受照拂, 这下倒好,圣上不止言语上不让着人家些,还将人家座位都给占了。”
季照临往四周扫了眼,见没有空位,只有沈清檀跟个傻瓜似的笑吟吟站着, 还真是抢了她的座位。
“你来坐。”普天之下,季照临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用给, 偏偏这人是太后, 他忍气吞声对沈清檀道。
嬷嬷很有眼色, 早指使内侍去他处搬了把座椅来, 而太后身侧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