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两人解释清楚误会,重修于好。
她低下头,轻笑了一声,脆如银铃。
季照临眼角抬了抬,慵懒问:“笑什么?”
沈清檀嘴角上弯,无比柔情道:“我在笑,我的夫君真是个心善的人。”
先前,说他是大好人,现在说他心善,话里的真情实意像是多了几分。
可季照临仍不适应,重新闭眼养神,嘴上不留情:“别再说话,不然,即刻让她们的马车掉头去城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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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城里,换了软轿来接,一行人来到清檀殿。
季照临第一时间通知了朱全赶来。
朱全还未进殿,拖长着尖锐的嗓音,恳恳切切道:“圣上,怪老奴没长了八只耳朵,圣上回宫那么大的动静,老奴居然听不见,来迟了来迟了,老奴罪该万死!”
然而,他一踏进清檀殿的大门,一眼望过去,圣上和贵妃的旁边,站立着一位略显憔悴的妇人,有几分熟悉。
她回过头,幽幽喊道:“朱全……”
朱全呆了片刻,脑海中思绪万千,他甚至忘记了参见圣上,巴巴问:“圣上,这是……”
季照临沉声道:“你想得没错,她叫赵婉柔。”
沈清檀甜笑着,拉住赵姨的手往朱公公那边走去,边走边道:“朱公公,好多年没见赵姨了,是不是打心眼里高兴?都说不出话来了,你们今日有的是时间,可以好好谈心。”
朱全反应过来,不等她们走近,喊了声“娘呀”,接着撒腿就跑。
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人不见了。
25 抱抱
◎“我都在。”◎
剩下的几人傻了眼。
季照临甚至觉得面上无光, 人是他喊来的,可刚打上照面,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跑了。
他贵为一国之主, 连贴身公公都使唤不动。
看来这朱全,是身上的皮痒了。
他当即吩咐侍卫:“把朱全给朕抓回来。”
侍卫们听令, 立刻行动。
一炷香后, 人是回来了, 却没用抓的,几名侍卫恭恭敬敬跟在朱全身后。
朱全换了身行头, 一身华丽的赤色坐蟒袍,雍容大气。
他参见完圣上和贵妃,笑意满盈道:“圣上,老奴方才情急之下跑了,并非是不想见到故人,只是圣上没事先通知,老奴一时之间觉得穿着太过随意朴素,于是回去换了一身过来, 也显得更加郑重。”
季照临冷哼一声:“你这话的意思,来见朕,就可以马马虎虎,随意至极,来见故人, 还需要更郑重?”
朱全额上冒出冷汗,连声道:“不敢, 不敢, 圣上, 你快别吓唬老奴了。”
季照临道:“还有, 你的解释不该是向朕,而是要向着你的故人。”
赵婉柔经过刚才那一遭,气得立马要离开这片地方,还是沈清檀死活不让她走,这才留下人。
赵婉柔撇过脸去,冷声道:“只是来见你一面,还你的东西,还换什么好衣裳?换再好的衣裳,我见了,都不会动摇。”
沈清檀听爹爹说过,天子赐给宦官的蟒袍中,以赤色,坐蟒最为高贵。
朱公公能找到这一套换上,想必很看重和赵姨的相见,可他们该做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如何,全看朱公公自己发挥,他们也帮不了什么了。
季照临道:“这里留给你们谈话,或者想去内室也行。”
朱全连忙道:“不用,就在这里吧,宽敞,我担心到了殿内,反而会让她喘不过气。”
倒还挺为他的婉柔着想。
沈清檀和季照临移步去殿内,方踏进去,沈清檀见圣上往窗户那边走去。
她起初不明白何意,后来见圣上索性在窗边坐下,雕花窗格遮住了他大部分的面容,又偏巧能让他的视线透出去,看见外边的场景。
她惊呼一声:“圣上,你要偷看?”
季照临道:“朕只是为了透气,顺便享用茶点,怎么能算是偷看?”
沈清檀:“……那圣上,慢慢看。”
她其实也挺想看,但总觉得不好意思。
沈清檀去往偏殿里,看望被安置在那里的赵歆。
赵歆原本不叫赵歆,她跟着爹姓,后来到了京城,在沈府里安顿下来,赵姨怕有人不识抬举,总是追问她生父的下落,反反复复提及赵歆的伤心事,索性给她改了姓。
沈清檀端上一壶清茶和一些点心,去到偏殿时,赵歆正低着脑袋坐在圆桌旁,似乎在沉思。
见到她过来,稍微收敛起了一些愁绪。
沈清檀笑道:“赵姨和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