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季照临。
他不免怀疑自己,问道:“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沈清檀心道,可是她和爹爹约定好了,一个月之后,就会离开皇宫。
圣上还不知道这件事,总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坏。
推开房门,沈清檀开始慢腾腾收拾东西,银盆进来伴着她,两人皆是满脸不舍。
季照临不忍心看这样的场面,走出去,随便几步,下意识来到了那座秋千前。
他看了几眼,隐约窥见边角刻着字,蹲下身细细去看,发现是用篆体刻了枚小小的檀字。
沈清檀的娘,应当也很想陪着她成长。
罢了,既然她想要娘亲的疼爱,回宫里后,知会太后一声,让太后多疼疼她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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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沈府正门口。
圣上和贵妃要离府,沈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出来送行。
沈清檀不愿抬步,和他们依依惜别。
沈若从站在中位,笑道:“傻孩子,只要你想回来,爹爹随时接你回来。”
沈清檀双眼一亮,道:“好!”
季照临蹙了蹙眉,问道:“当出宫是玩呢?想来就来?”
沈清檀可怜兮兮望向他,沈若从气势十足,郑重问道:“难道不可以吗?由圣上陪同着。”
季照临张了张口,吐不出半个字。
沈清檀抬起双手,轻拽住他的衣袖,示好地拉了拉,虽无言,目光早已经透露出万千。
季照临:“……”
他抿了下唇,也不把话说死,道:“再看吧。”
马车驶了一段路,经过某个熟悉路段,沈清檀正好撩开车帘,欣喜喊道:“等等!”
季照临原本在闭目养神,无奈掀开眼,问道:“又怎么了?”
“这里是赵姨她们在的客舍,我能进去看一眼吗?昨日赵姨悄悄地走,都没能好好同她道声别。”
季照临额穴跳了跳,这人,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就那么不想回宫是吧?
未得圣上的允准,沈清檀先行蹦蹦跳跳地下车。
她进了客舍里,季照临无奈,只能跟上去,让马车等候在外边。
沈清檀这时,正在柜台那边问掌柜的:“请问天字六号房的人还在吗?”
“天字六号啊,”掌柜的翻找了会抽屉,慢悠悠说道,“前一阵刚退房。”
沈清檀惋惜地叹了一声。
季照临问道:“这回,总可以走了吧?”
沈清檀认命,抬脚往外。
“姑娘,等等!”掌柜的喊住她。
沈清檀回头,掌柜的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道:“差点儿忘了,伙计收拾房间时,发现房里多出来一样东西,应该是她们的,你是她们的朋友吗?要不你把这东西拿去,还给她们。”
沈清檀接过掌柜的递来的东西,是一枚刻了字的竹牌,婉柔两个小字,是赵姨的名。
幸好不是值钱东西,不然伙计和掌柜,总有人会起歪心思。
沈清檀没说话,只是眼巴巴望着季照临。
季照临竭力让自己平心静气,道:“人都不知道去哪了,贸然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若是你要送,那么你自己留在外边,我先回去。”
沈清檀捏紧这枚竹牌,想了想,道:“好。”
季照临要被气吐血,出宫是两人一道出宫,回去时只有他一人,宫里其他人会怎么想?
原本只是想着吓一吓她,倒成给她放宽了时辰。
“这枚竹牌不值钱,都那么泛黄破旧,赵姨还不舍得丢了,定然对她很重要,”沈清檀道,“不见了,她会急得四处找寻吧?”
季照临:“那不就是,你把它放在这里,让赵姨回来寻不就好了?”
沈清檀问:“若她们已经出了城呢?上了回老家的马车呢?”
季照临说不出话,沈清檀又用起怀柔手段:“婉柔是赵姨的闺名,这说不定,是赵姨的夫君送给她的。”
季照临听了,总觉得婉柔这两字,有几分耳熟。
似乎,在哪里听过。
沈清檀又絮絮叨叨地劝起他,同时,季照临搜索记忆深处的场景。
最后,沈清檀嘴上念出来的名字和脑海中某道沧桑的声音念出来的名字重合。
“婉柔。”
“……”
那道沧桑的声音,是朱全的。
“赵姨,是凉州人氏?”
沈清檀两眼放光,问他:“你怎么会知道?”
季照临:“……朱全,同样是凉州人氏。”
这可巧了,一旦生了疑,季照临从沈清檀手里接过竹牌,细细看了又看,觉得记忆里,好似也看见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