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颊也因此显得过分瘦削。
沈若从挡在沈清檀面前,问道:“圣上来做什么?不是让微臣带走她了吗?”
说来也是气得糊涂,早在以往,任凭如何气愤,都不会在圣上面前如此没规矩。
季照临勾出一抹笑,说道:“后来想想,朕又觉得不妥,如果让沈首辅带走了刚封的贵妃,那么皇家的威严何在?”
沈清檀的目光轮流落在他们两身上,不知道该看谁。
此刻,这两人都让人害怕。
见沈若从不管不顾,不识抬举,抓住沈清檀的手就要离开,季照临蹙了下眉,厉声说道:“沈若从,这天下,虽然有你挥洒热血的功劳,可到底不是你的天下,它姓季,这皇宫里,更是容不得你放肆!”
沈清檀原本还不知道该向着谁说话,这时听见他的话,不等爹爹发作,她先挣脱开了爹爹的手。
“你不准凶爹爹!”沈清檀气势汹汹,怒不可遏道,“不然,我跟你拼了。”
季照临:“……”
12 嘴硬
◎“除非天塌了。”◎
如果可以,季照临真希望自己没有来这里。
哪有皇帝憋屈成这般模样的?
就差被大臣和妃子指着鼻子骂了。
再说了,他这是帮檀妃,她不是想要留在宫中?
这么快就变卦?
“罢了,”季照临几乎从牙缝里蹦出字来,“你们随意,爱去哪,便去哪,朕管不着。”
沈清檀眨眨眼睛,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圣上凶爹爹,这点她最不能忍受。
于是她补了一句:“你都说了,爹爹为这片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他是功臣,怎么能这样对他说话?”
没有爹爹,哪有大临现今的太平盛世?
从幼时起,她每每坐马车走街串巷,都能听见百姓们在议论,当初的爹爹是多么威风。
先帝都很敬重爹爹,把他当做兄弟看待,圣上即位不过一年,这就忘本了?
沈清檀还是很气愤,甚至不想再看见圣上。
圣上也是知趣的,对她冷哼一声,拂袖便走。
然而,圣上走出不过两步,爹爹便拉着她的手,带她一同跪下。
沈若从朗声道:“小女冒犯了圣上,罪该万死,念在她是新册封的贵妃份上,还请圣上留情。”
“朕何须给一个小小的贵妃面子?”季照临半回眸,冷声道。
“微臣听说,贵妃是太后看中的,”沈若从苦笑道,“圣上最是孝顺,贵妃的面子圣上当然不用给,可圣上绝不会罔顾太后的一片好心。”
好一招以退为进,孝字压死人,甚至能压制住他这个皇帝。
季照临气得快咯血。
沈清檀不敢抬眼,虽是这样,都能感知得到,仿佛圣上的眼睛在冒火,要把她的脊背烧穿。
她再一次检讨,她是不是真的很过分。
圣上终究是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了。
沈若从和沈清檀一直跪到他消失在视野中,方才起身。
沈清檀揉了揉酸痛的膝盖,不时瞄一眼爹爹,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拽她出宫。
沈若从转眸,想到刚才沈清檀这般维护他,果然还是小棉袄好。
感动之余,也明白当下处境,不能真把天子惹毛。
“爹爹想过了,直接带你回府,怕是不太妥当的做法,”沈若从说道,“接下来,爹爹要问你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要如实回答。”
沈清檀点点脑袋。
“你和圣上,有没有过肌肤之亲?”沈若从直白问。
沈清檀啊了声,慢悠悠想,肌肤之亲,恐怕就是两人的肌肤有没有碰到吧。
碰倒是碰过的,沈清檀老实答:“有的。”
沈若从的心倏然沉了下去,好个小崽子,都有了肌肤之亲,还敢对他的檀儿嫌弃成这样,真想追上去,把他再骂一顿。
爹爹不知为何,严肃了许多。
他说道:“总之,现在圣上动怒了,怕是不会再来,这样,你在宫里呆上一个月,若是一月之后,你觉得呆得不痛快,提前写信告知爹爹,爹爹来把你带走。”
到那时,他自然有法子将此事做得正大光明,不会拂了皇家的颜面。
沈清檀若有所思,旋即开怀笑道:“好啊,爹爹。”
她是这么想的,一个月时间,捞赏赐,也该捞够了吧。
到时正好,让爹爹带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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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照临在御书房补了一觉,醒了,觉得稍微神清气爽些。
后知后觉想想,是不是这两日没睡好,因此肝火躁动,居然为了那等小事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