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软。
这回得到答案了,虽细得像截竹子,可手感好,比预想中更软。
到了清檀殿,季照临先走进去,见到摆设大不一样,不由得冷笑:“真是琳琅满目。”
“谢圣上夸赞,”沈清檀只以为他是真心,解释道,“臣妾布置了好久才完成。”
季照临觉得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忽然有种全身鲜血被抽干的无力感。
他在罗汉榻上坐下,沈清檀屁颠屁颠跟过来,询问道:“圣上是习惯了睡在这里?那臣妾和圣上挤挤,圣上不会介意吧?”
季照临:“……”
究竟心有多大,才能在夫君有心上人,且心上人的长相与她相似的情况下,一点都不避讳,还惦记着与夫君同床共枕。
季照临大可以明日让人查探清楚,看看究竟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可等上一夜,再大动干戈,不如委屈自己一会儿来得快。
反正他可以三更天从清檀殿溜走,闲逛一会儿再上朝,不需要煎熬多久。
季照临这般想着,起身道:“睡床。”
他也想睡得舒服些。
沈清檀望见季照临直接往雕花床那边去了,跟在后边,眼巴巴问:“圣上,沐浴呢?”
季照临额穴跳了下,说道:“朕要先问清楚,再沐浴。”
沈清檀不这么觉得,圣上说了假话,看他急切的模样,明明是想着不沐浴就上床睡觉。
看来圣上也不是十全十美,居然不爱干净。
季照临被她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唤了水来沐浴,沈清檀要服侍他,被他一口回绝。
还好,某人没感到受伤,之后沐浴,还哼起了歌。
季照临沉着脸,听着隐约传过来的歌声,好几次生出了立马就走的冲动。
都怪朱全!让他走到这般境地。
洗漱干净之后,宫女熄了数盏灯,两人于昏暗中躺在床上,沈清檀侧过脸,美滋滋说道:“圣上,睡吧。”
季照临脸色始终不好:“答案呢?”
沈清檀啊了声,似是才想起这件重要的事。
季照临声线极寒:“是朱全告诉你的?”
沈清檀连忙摇头,一本正经道:“其实,是臣妾猜的,因为话本子上,都是那么写的,夫君不愿意与夫人同床,定是心里有人,所以,臣妾斗胆……”
她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
季照临眼神幽暗下去,没过片刻,他掀开了锦被,利落下床。
沈清檀连忙坐起,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望向他,可怜兮兮问道:“圣上,你答应过臣妾,要在清檀殿睡下,怎么能言而无信呢?圣上是要去哪里?回自己的寝宫吗?还是说,其他的姐姐妹妹那里?”
季照临:“……”
怎么回事,他突然像是被上苍扼住了脖颈,吐息困难。
“朕……”朕往后,不会再来你这座清檀殿,这一辈子,绝无可能。
“圣上,臣妾怕黑。”
季照临只是迟疑了那么一小会儿,要放的狠话变了味。
“朕……去喝口水。”
行,可以了吧。
要不是怕沈若从来找他的麻烦,他才不会在这里受制于人,堂堂皇帝,威严何在?
11 对峙
◎“你不准凶爹爹!”◎
沈清檀能感知到,圣上在生气。
因为她敷衍了事的答案,圣上感觉自己被戏弄了。
本想着,要不要好生安慰他,后来想着,自己的安慰只会火上浇油,何况圣上就像火药桶,一点就炸,本来就爱生气的人,生点气也没什么,让他气去吧。
这样想着,沈清檀感受着身旁圣上不平稳的气息,昏昏沉沉睡去。
这一回,竟然比第一夜睡得香多了,没做什么梦。
季照临则不一样了,他被沈清檀气得不轻。
和昨夜里一样,他完全没睡好,始终在浅眠。
三更天,更声连连响起。
季照临迷糊中听见打更的声音,身为皇帝,他保持这一关的警觉,第一时间睁眼坐起。
随后望见昏暗中,身旁的檀妃依然在呼呼大睡。
才三更天,其实还能再睡一个时辰。
季照临脑袋疼得厉害,又躺下,迷糊了一个时辰,四更天的更声响过后,又过了约莫一两柱香的时间,才强撑着爬起来,准备去上朝。
上朝途中,也不由感叹,他这个皇帝,当得比鸡还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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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上,关于各州层出不穷的灾祸,大臣们踊跃发言。
沈首辅站在前排,平日里慷慨激昂的他此刻甚至话少,几次望向季照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