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馗道人,一路摸索,寻到县老爷住的小楼,飘身上楼向内窥探,只见楼中刚刚摆开方桌,仆人们正在上菜,却是自己三人害那厨子马不停蹄又做了一席饭菜出来。
馗道人看得好笑,也不出声,静静观望,要听这县老爷和下人们都会商量些什么事情。
那县老爷却似已忘记了三亏道人的存在,一个劲围着黑脸的小衙役打围,哄他洗漱吃饭。馗道人见了,暗道三妹猜得不错,这黑衙役果真是县老爷的亲戚之类,看他这架势,对这个晚辈显然十分疼爱。
县老爷却不知道楼外扒着一个人,自顾向美人道:“夫人,你也太调皮了点,竟不肯洗脸,当真觉得抹成这样好玩么?”
见美女冲自己认真地点点头,县老爷哭笑不得地道:“不洗脸又怎么吃饭?”
刹魔公主道:“我不吃饭。”
“又在胡说!”县老爷假意沉下脸道:“你中午不肯吃饭也就罢了,晚上也不吃,难道要把自己饿死不成?你不心疼自己,老爷我却是心疼得受不了。”
刹魔公主毫不理他,只在那里望着远方不动,脸上却是笑意盈盈,虽然抹了一脸黑灰,还是把个县老爷看得如醉如痴,暗道前生做了什么善事,摊上现今的福份。
“老爷,饭已备好。”一个丫环摆好碗筷后过来躬身施礼。
“唉,你不吃,我老人家可饿坏了。”见刹魔公主如此任性,县老爷叹口气向外叫道:“叫七姑婆前来见我。”
门口仆人一听忙道:“回老爷,七姑婆还在柴房吊着呢。”
“噢。”县老爷一拍脑门,这才想了起来,下令道:“去把她押来。”
不一刻,被吊得七荤八素的七姑婆两腿漂浮,跌跌撞撞被人推进楼来。
“老爷饶命,那事可不是我干的哪。”七姑婆这时已经知道了县大老爷为什么生气,一进门便喊起冤来。
“闭嘴!”县老爷指指身着衙役服,满脸黑灰自顾发笑的大美人道:“老爷我要吃饭,你若能劝夫人换掉衣裳,洗干净手脸,老爷我便饶你不死。”
“就这啊?”七姑婆长长吁出一口气,劝人是她的拿手好戏,他这辈子什么人没劝过?就差没去试试看能不能把死人劝活。听县老爷的要求如此简单,七姑婆立时高兴起来。
“等一下。”县老爷附上七姑婆耳朵小声道:“顺便教教夫人男女之道,老爷我现在真弄不清她是装懂还是不懂,你调教调教,她侍候得老爷我满意了,老爷不但不罚你,还重重有赏。”
“明白!”七姑婆眼中立时放光,恢复了媒婆说笑本色道:“老爷您还信不过我么,什么样的女子在我手里不会出落成床上好手?况且夫人这么聪明。老爷您就等着销魂好了。”
县老爷一听呵呵一笑,刚挥手示意七姑婆过去,那边刹魔公主突然噗哧笑出声来。
县老爷只当那美女是在笑他们二人间的谈话,这女子听得别人要调教于她,不但不羞,反而发笑,真是诱死人的尤物。县老本来饥肠辘辘,这一激动,突然间饱了,冲美人调笑道:“夫人怕不是早有绝活准备着,才笑我二人无知?”
“六个了。”刹魔公主雀跃道:“他们已经背了六个了。”
“什么六个?”县大老爷和七姑婆听得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美人在讲些什么。
“夫人莫不是又在想什么鬼主意要捉弄人吧?”县大老爷突然觉得这个美女有点神秘莫测。
“不关你们的事。”那美人摆摆手却又望着远处出起神来。
县大老爷听得一头雾水,楼外的馗道人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小衙役穿了男装尚且如此俊俏,恢复女儿身后不知会美到什么程度,怪不得这县老爷碰都不许人碰她,真不知这老东西几世修来的福气,竟讨得如此年轻美丽的女子做了夫人。三妹既已起疑,又怎会发觉不了这个小衙役是个女儿之身?难道她真的动了收徒之心,因此怕我二人将这女子糟蹋掉?只是如此美女,不糟蹋岂非暴殄天物?回来后倒要好好教训教训三妹,她竟敢背着大师兄打起了心眼。
馗道人怒意一生,无心再听县老爷如何叫人调教女人,径直回到仆人们为他们安排的下处。将门一开,搬把椅子坐在屋中等着三妹回来好教训于她。
等不多久,门外风声一响,一股恶臭随即扑鼻而起,奎、癸两位道人身上挂满夜壶,乐得屁癫屁癫奔入屋来。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馗道人一见大愕,竟忘了要寻师妹算帐之事。
“嘘!大哥,这回咱们不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