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万事俱备,只欠陈参赞的结案文书了!”
这两天丁县丞颇费了不少功夫,己经将所需的梳理清楚,分门别类归档,只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提醒,“这尊翡翠观音,与那张关帝庙的白玉供桌,其中据说隐藏着极大的秘密,这才引得众人纷抢,您是不是要亲眼见证一下?”
独孤文也点了点头,说道:“丁县丞所言甚是,补上了这个缺口,事情就称得上圆满了!”
这原本就是陈寻的计划,在离开留守府的时候也是这么对赵无咎说的,但此刻他却有了不同的想法。,幻′想!姬¨ ~哽¢鑫·罪,筷_
吴海山、卓西风这些人一个个老奸巨猾,明明知道些什么,却故意含糊其辞,不说实话,似乎还有意无意的让我亲自去看一看,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翡翠观音的身后,竟然藏着某些我不能看的东西?
陈寻凛然一惊,目光又看向了眼前两人,县衙里出了一个王主簿吃里扒外、通风报信,说不定还有人藏着另外的身份,就比如眼前的独孤县令和丁县丞难道就没有疑点吗?
首先就是丁县丞,按照李铁、邢越以及其他参与者的口供对照,可知谭绝潜入官库之时,正好是丁县丞在啰啰嗦嗦的说话,拖了不短的时间。/微·趣^暁\说.王. .勉\费~悦~黩.
而当谭绝要逃跑的关键节点,又是丁县丞拦住了想要追赶的捕快,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还有独孤文,看似做着甩手掌柜,但故意纵容着手下这几个人的明争暗斗,而卓西风等人潜出城门的时候,还用的是他的招牌,难道真的这么清白无辜?
虽然刘寄的供词将罪责完全揽在了自己身上,说是自己受了胁迫和利诱,才想到利用独孤文的县令身份,避免搜查,与县令无关,但陈寻在心里还是要打上一个问号。
现在这两个人都提出了想要让陈寻去翠微峰关帝庙验证此事,究竟是真心实意的为了案件收官,还是另有目的,陈寻颇有些疑惧。
但他的脸上依然平静无波,笑着说道:“可惜的是,与卓西风大战之后,身体虚弱,根本无法长途跋涉,若是丁县丞有暇,不如代我一行?”
他这句话本是试探,却让丁县丞差点跳了起来,连连摆手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如此重大的事情怎么越俎代庖,下官哪里够得上个资格!”
“陈参赞就不要开玩笑了,只有您亲自前去,才是合情合理的。¨c?n_x.i!u?b¨a¢o+.\n¨e!t.”
陈寻眉毛一挑,说道:“既然翡翠观音、白玉供桌都己经到手,我去不去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句话让独孤文、丁县丞两人都有些惊愕,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听陈寻缓缓解释道:“如今起因于天宁寺的凶杀案,绵延至永胜大火案,白胜私卖军械、劫掠钦差案,以至于天理会、吴海山等人的谋逆案,卓西风一伙的杀人偷盗案,都己经真相大白,各种证据齐备,完全可以结案了!”
“至于说翡翠观音、白玉供桌,也都只不过是两件重要证据而己,它们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本官也没有兴趣深究。”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如电,扫过了眼前的两人,说道:“以下官的浅见,咱们这些人官小职卑,若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也许这些功劳都不够抵呢。”
他这可不是胡言乱语,须知古往今来,有多少人就因为大功告成之后心生得意,不知戒惧谨慎,向前多跨了一小步,轻则丢官罢职,重则生死不测。
这番话说的独孤文、丁县丞面面相觑,他们齐齐拱手道:“陈参赞所言乃是正理,那这翡翠观音究竟应该如何处置呢?”
“将其作为重要证物,列入表单之中,与白玉供桌一并上呈!”
陈寻己经想好了对策,迅速给出了回答,“我会在结案文书之中,写上曾有人说此物背后隐藏秘密,但并无实据,本官不予采信!”
“既然不予采信,那也就用不着前去验证了!”
陈寻抬头看了看屋外繁星点点的深蓝色天空,笑着说道,“谁若是对此有所怀疑,就让谁去验证好了,无论大理寺还是刑部,都有不少断案刑名的高人,就看他们的水平了!”
“甚妙,甚妙!”
独孤文摇头晃脑的品味了一会儿,咂了咂嘴,说道,“这样一来,我们也就少了很多不可测的风险,陈参赞之举甚为得当,那就照此办理吧。”
丁县丞一触到独孤文的目光,便知道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先退下,便识趣的拱手道:“两位慢慢谈,下官先去按照陈参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