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嗣音到来之时,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众多修士,看到她出现,目光一齐落在了她的身上。
“哼,都是来看热闹的。”陆煜恒嗤道,“那小子也是傻,不知道捂着点么,就这么大喇喇地把事情宣告出去,成了众人的笑料!”
宁嗣音倒是无所谓,反正这些修士她也不熟识,平常也不会有更多的交集,背后怎么议论皆随意。
未承想,人群中忽然行来一修士与她搭话:“宁道友。”
宁嗣音循声回头,就见魏启良高壮如一座铁搭般杵在自己面前,微微愣了一下,笑道:“魏道友找我有事?”
魏启良近日还因着巴子松的事头疼着,心内仍不肯相信自己的师弟会干出那等事,这段日子便一直待在仙盟,想找出背后是否有其他的原因,由此也对宁嗣音与文泽宇的这一桩恩怨了解了一下。
他道:“听闻了宁道友和文小子的事,虽然与宁道友相识未有多久,但魏某相信宁道友的为人,其中定有误会,宁道友切莫着急。”
说罢,他微一拱手,转身就走了,像是百忙之中特意抽空来此一般。
陆煜恒感慨:“魏启良倒是正派,不像他那师弟,坏事做绝。”
宁嗣音微微点头,魏启良此番过来提点一句,必是为了还上回抓拿巴子松一事的人情。此回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看起来似是姐弟俩认亲,但也有可能将她陷入弑母的怀疑之中——对母亲见死不救,也称得上弑了。
这无论如何也是不能为众人容忍的,恐遭众人的口诛笔伐。
屋内的布置没有改变,转过那面屏风,就看到了半靠在床上的少年。
经过这些天的修养,他的气色看着好了许多,恢复了一些红润,也看着更有精神了。
不过还好,许是已经发泄过一回,他的情绪总算没有那么激动了,看到宁嗣音,平静地道:“你来了。”
宁嗣音走到床前,也平静地道:“如此之事,不敢不来。”
文泽宇哼了一声,盯着她,冷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在骗你?”
第34章 只是师姐是对那个傻子留情?
宁嗣音摇头:“并不曾。只是我对过去只剩下一些模糊的记忆,对你说的一切记不起来。”
“好!你说你不记得,那我就说给你听!”似是又在脑海里翻起往事,悲痛万分,文泽宇睁着双目,目中又渐渐泛起血色来。
宁嗣音眸光微动,道:“你说,我听着。”
文泽宇嘴唇一动,却问道:“母亲离开你之后的事,你半点不记得?”
宁嗣音点点头,除却那次看到小玉坠所记起的幼时之事,之后所有关于母亲的一切都是一片空白,好似有人将她的记忆全然抽去了一段一般。
或许当中,原主也曾遭遇了什么危及记忆的事,才致使如今缺失了一段记忆。
“好。”看她神情不似作假,文泽宇情绪平定了些,缓缓说道,“你生在宁家,母亲陪你到三岁之后,因了一些事情,离开了宁家。不久遇到了我父亲,生下了我……”
从文泽宇细细道来的话,再结合自己余下的记忆,宁嗣音渐渐拼凑出了一个纠葛往事。
原来,宁家是川城的一个地地道道的商贾之家,且在川城颇有名望。如同大多商贾之间互相联姻,宁母同样出自一个商户,与宁父因着联姻走到了一起。之后二人顺顺利利生下了一个孩儿。
宁嗣音模模糊糊记得,幼时自己是如何承欢父母膝下的,那时宁父和宁母皆瞧起来感情和睦,她同二人一起生活,结结实实过了一段和和乐乐的日子。至于后头宁母又怎么出走宁家,应当是其中又发生了一些变故。
宁母离开宁家之后,自然有自己的一番际遇,遇到文泽宇的父亲不难预料,是以文泽宇的身世也是说得通的,他实实有很大可能是宁母所生,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
“宁嗣音,你知道母亲一直对我说的是什么吗?!她从没有忘记你,她从来都念叨着你,她对我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还有一个姐姐,那个姐姐与我长得有些相像,聪慧又好看,更有众人艳羡的天资,自小就有修炼的天赋,小小年纪就了不得了呢!”文泽宇神情激动异常,面皮因着激动浮起一层红。
“但我问她那个姐姐在哪里,她却不说了,就是不想告诉我!直到有一天,许是见我懂事了,她才微微苦着脸,告诉我,姐姐在宁家,叫我与姐姐分离是她的过错!”说到这里,文泽宇眼眸一眨,竟缓缓落下一滴泪,顺着他的脸颊留下,“那时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