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说破局,一定要将棋子落下去。”
“将棋盘抹乱,不也是破局吗?”
……
昆仑山外,结界之前,军队列阵,静而无声,一片沉重肃穆。
关曦坐在凤鸾车架之上,一层一层金色的轻纱,将她的身形和面容笼罩在里面,看不真切。
只见她一只手搁在雕着瑞兽的扶手上,不停的轻轻的扣着,透出一股无法掩饰的焦虑。
在车架之前站着两名男子,每一个人都气概不俗。
一个银发银髯,身着白色锦衣,目光如鹰,望着昆仑紧闭的结界,眼中迸射出怒意和不耐。
另一个则是年轻后生的模样,细长的眉眼,十分清秀,看上去不太能抗住事,却气场沉稳。
他不动声色的负手而立,站在一旁,时常回头看一眼车架之内。
每被他看一眼,都让关曦的心不自主的向上提一下,眼中越发忌惮。
这俩人一个是白昊,一个是蓬莱的现任山主——风游。
白昊等了又等,见山门仍无人前来,不耐到了极点,对结界内大声质问:“昆仑之主,这是何意?”
“既然拜帖已收,已知我等将前来拜访,缘何山门依旧紧闭?”
他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激起层层回声。
在那碧绿与深红交织的山林之中,数只飞鸟惊起,振翅高飞。
目送飞鸟慌张逃散,白昊的语气更加激昂,言辞间充满了责问之意。
“莫不是做缩头乌龟上了瘾?昆仑与蓬莱的悔婚之事,也一拖再拖,不给我等一个明确的答复,只一封悔婚书想要草草了事,丝毫不见人影。王姬前去,也不肯相见,莫不是觉得旧老大势已去,所以才轻视我们?”
“沈修慈,今日我非要见到你,向天下讨一个说法,如果再不开山门,那就坐实了是藐视我们,我不介意代上任昆仑之主,你的师父,来教训你这个后生!”
风游听他骂完,适时的开口安抚。
“白山主不必动怒,我们率兵前来,引起君上的警惕也是情理之中。或许君上已经派遣了仙使前来应答,只是途中有所延误。还请稍安勿躁,耐心等候。”
风游转向山门,朗声说道:“君上,请勿怪罪。我们此次前来,只为寻求公道。君上久久不露面,我等也只能出此下策,还望见谅。”
白昊愤然一甩衣袖,他素来自居为元老之一,德高望重,且身为长辈,出行向来是众人迎接,何曾遭遇过如此冷遇,被如此轻蔑对待,心中自是愤懑不已。
然而,此行毕竟是以蓬莱的名义前来,眼见两位当事人尚未有所表示,他只得强压怒火,脸色稍作调整,转而安慰风游与关曦。
“近来出了这样的事……你们和王姬殿下,真是受委屈了。”
风游轻轻摇头,淡然回应:“身为臣子,命运全在为君者的喜怒罢了,我早已习惯,哪有什么委屈可言?”
他言罢,关曦忽然察觉到他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掠过她的方向。
关曦的心弦再次紧绷,她总觉得他的话中别有深意,那被座驾外的轻纱遮掩的面庞,不禁流露出几分怯意。
可他并未再多说什么,继续对白昊道。
“白山主您在旧老中辈分最高,今日之事终究是我们晚辈间的纷争,不过是为了求一个公道而已。有幸得到您的支持,我们已十分感激,白山主不必再多说什么,且等君上的回应吧。”
白昊五味杂陈,觉得这小子有些不讨喜,也摸不透他此时心中对于沈修慈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不再和他多说,转而看向同为旧老的关曦:“你三日前来昆仑,确定没有见到过他?”
关曦被点名,紧张的捏住扶手:“……我确定,那日,我想要去讨要一个解释,可是岑源将我安排在了小银钩,却只是拖延推辞,我并没有见到君上。”
白昊冷笑:“这沈修慈,真是错看他了,以前在他师父面前装的和谨恭顺,现在看,不过只是一介武夫罢了,丝毫不通情理。”
“序昼将权柄交给这样的一个人的手中,是觉得他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指望他能够将仙域治理好,可他的这个好徒弟,却将团结仙域的联姻之路说断就断,一点也不为大局考虑。”
“我真是替序昼后悔呀,狱法之战,我和十二金仙都在近侧,序昼啊序昼,你怎么偏偏就选了他?”
“仙域以后要是让这样的人为所欲为,上行下效之后,那得变成什么样子?”白昊说的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