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似一柄剑,雪白而清锐,坦荡的很。
这样的心境也影响到了朝玟,她的心也不禁平复下来,那点扭捏也消失无踪。
她想起他下午出现在她和林琅面前,以及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心中不禁生出疑惑。
沈修慈为什么那么在意她没有在林琅面前说明他与她之间的关系?
他为什么明确的想要知道,她对林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感情?
朝玟的心里又变得乱糟糟的,她脱掉了鞋子,盘起双腿,双手放在丹田处,思绪飘飘散散的,仿佛要指向一个可能的答案。
但是那答案又被一层无形的障碍挡在外面,思绪只是刚想到,便应激一般的弹开些距离,敬而远之。
朝玟自嘲,她真是因为离魂,脑子都糊涂了,什么都敢想。
上一次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都没能得到的,她这一次什么都没做,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得到呢?
沈修慈应当是想起来了那些因为林琅而不愉快的记忆,心中有怨气。
他这么多年,都没听到朝玟给出一个解释,所以才会问出那些问题。
特别想要得到一个答案,这样急切的心情,朝玟完全能够理解他。
她死遁昏迷的前一秒,也特别想要知道沈修慈这些年对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感情。
沈修慈因为记忆突然恢复,所有堆积的疑惑在一瞬间爆发,促使他追究林琅,这也很正常。
要是朝玟得知沈修慈也有一个朋友,又时常因为这个朋友和她玩消失,还总是冷淡处理,那她也接受不了,也会忍不住想要问一问。
这完全能说通他的反常。
但是,虽然这个逻辑能够说通,但是朝玟心里却怎么都感觉不太对劲,堵得慌。
沈修慈侧身坐在她的身前,冰雪的气息随之飘过来,在她的面前,以同样的姿势盘膝打坐。
一张床容纳两个人,略显拥挤了。
而且相对而坐,几乎是被动逼迫着必须对视一样。
朝玟的视线不知道该落在哪里,在他的脖颈和胸前平整的领口来回打转,盯到喉结处,眼神猛得跳开,慌乱转动眼珠,最后低头看向她自己的手。
她双手交叠,正不自在的抠着手背。
还是看她自己吧。
沈修慈对她说:“闭眼,凝神静气,我要开始了。”
太好了,她正不知道该看哪儿呢,朝玟立刻闭上眼。
况且,神魂事关重大,朝玟也就只有这一道神魂是她自己的,可不能出任何岔子。
她收敛了所有的思绪,沉静下来。
朝玟的眉眼秀丽,眉如远山,双目阖着,眼睫像两把小扇,轻轻颤动着。
月光柔和地洒在她白皙而柔和的脸庞上,勾勒出她脸庞的轮廓,形成了一个柔和的剪影。
沈修慈静静注视着她半晌,并拢双指头,轻点在她的眉心,调动灵力,一道玄之又玄的气,从她额间探入。
朝玟感受到一股气从额间扩散开来,她皱起了眉头。
这股气带着丝丝凉意,并不难受,但存在感极强,仿佛电流一般,它所到之处都带来一股刺激的感觉,又好像一道温热的水,让每一个毛孔都舒适地张开。
朝玟静静忍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她从心理上感到一种隐秘的不适,有一种被无视安全距离的失控感。
手臂上被这道外来的气激起了鸡皮疙瘩,她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她心中感到不安,犹如一只警惕的兽类,瞬间产生了攻击的念头,同时倾听四周的声音,只要稍微有点异动,她就会准备动手。
对面的人一动不动,抵在她额前的手指很稳,呼吸很轻,几乎听不见。
朝玟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着沈修慈的样子,告诉自己,那股侵入灵台的气息是来自于沈修慈,不是其他人。
她重复这样的暗示,心中的焦虑竟然奇迹般地平静下来。
沈修慈却在这个时候,收回了手。
他的手指离开她的额头时,指尖的温暖也随之消失,那些让她感到不适的感觉也随之离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乍有乍空。
朝玟茫然睁开眼,对上一双有些无奈的眼睛。
沈修慈说:“要凝神。”
朝玟立刻狡辩:“我没想什么呀。”
沈修慈手垂落在床畔,只是看她。
朝玟与他对视了两秒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