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将父亲去找虞公甫遗孤之事揽了下来,也是为了离家略作平复,散散心。
再加上虞将军虽战败,却是为大宋而死,直到最后一刻都在杀敌。这样的人,对他的骨血宽容,本就是应有之义。
因此说实话,辛三郎其实并没将今日连续扑空的事放在心上。
虞小娘子去了别处,他就再找就是。
若真要比较的话,这些挫折还没有他听见街上的小娘子拿他和什么“行首”之事糟心。
但她看起来年纪太小了。辛三郎不晓得她父母在哪里,不过想也明白,江西旱灾严重,她又这么小就这样孤身出来,父母怕是难说。
他便吞回本欲问她父母何在的话,只垂下脸,请她自去便罢了。
想毕了,便不再纠结于此事。
就在辛三郎睁开眼,长吐一口气时,远处人群突传来一阵骚动。
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做派。
方才那位将他与瓦舍花魁作比的小娘子正从街东跑到街西,身后坠着一串气喘吁吁的百姓,带起一片呼啦啦的声响,动静颇有父亲喝醉酒祸害全家花草器皿和狸奴的风范。
令人惊异的是,闹出这样大阵仗,她仍尚有余力,一边跑,一边还喊呢:“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姓虞,那又怎么了!有本事你们追到我,将我送去县丞官邸呀!”蹭蹭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