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维和盛母李氏带着两个女儿从孙记辣香居回到家中。
一进家门,盛维便神色如常地吩咐下人们各自去忙。
随后转头对淑兰和品兰说道:“你们姐妹俩先回房去,好好休息。”
淑兰和品兰乖巧地应了一声,携手朝着自己的闺房走去。
待女儿们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转角。
李氏这才轻轻叹了口气,对盛维说道:“老爷,今日去了那孙记辣香居,见了孙秀才,你当真要给淑兰定下他吗?这婚姻大事,可容不得半点马虎。”
盛维微微皱眉,在厅中的太师椅上坐下,端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一口后说道:“夫人,你今日也看到了,那孙秀才虽年纪轻轻,可做事沉稳,谈吐不凡。你想想,12 岁便中了秀才,这般聪慧之人,不说宥阳县连扬州府城也不多见。”
李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中仍带着一丝忧虑:“话虽如此,可咱们家毕竟是商贾之家,我就怕那些读书人骨子里看不起咱们,日后淑兰嫁过去受委屈。”
盛维放下茶盏,神色认真地解释道:“夫人,我早有考量。为了此事,我特意找县大人仔细打听过。这孙志高确实有些文采在身,平日里在县学也是勤奋好学,备受夫子夸赞。而且,你瞧他对咱们的态度,有礼有节,单看他还支持他母亲行商,丝毫没有看不起商贾的意思。也不像其他那些读书人和士大夫,总觉得咱们商人低他们一等。”
李氏微微皱眉,若有所思。
盛维继续说道:“而且咱们家也并非毫无优势。众人都知,我们和二房的盛竑关系良好,他毕竟是扬州通判。若淑兰嫁过去,他孙秀才往后在人脉上也能有所助力,相信他会有考量的。”
李氏听了,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轻轻点头:“若能扶持个有出息的女婿也好,长松我是不指望了,但说不定还能激励咱家梧儿上进。也省得二房妯娌,仗着自己是王老太师家的嫡次女,又逢盛紘是个读书人,平日里总是对我冷嘲热讽,看不起咱们这商贾之家。”
注意:盛家大房有两子两女,嫡长子盛长松、嫡次子盛长梧、嫡长女盛淑兰、嫡次女盛品兰,有妾室但无庶出,盛维也是宠妾灭妻的受害者之一,所以他格外重视嫡出,虽有妾室但绝对不允许有庶出,怕自己拎不清就干脆杜绝有这种情况出现。也不知道盛家祖坟还是家风不行,男人都喜欢宠妾灭妻。
她说着,脸色渐渐涨红,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她也不看看她们二房能在扬州府生活得有滋有味,还不是靠咱们大房长年的补贴银两!咱们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挣来的银子,不知道帮了他们多少忙。可她倒好,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是气人!”
盛维连忙走到娘子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夫人,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咱们不与她计较,如今有孙秀才这么个好苗子,若是能与咱们家结亲,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李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老爷说得对,我不该为那等人生气。只是咱们兰儿比那孙秀才大了两岁,这…年龄之差,恐旁人会议论。”
盛维点点头:“夫人所言极是,不过,如今这世道,女子稍长几岁也并非不可。孙秀才年少有为,又有自己的一番事业,这等才俊,打着灯笼都难找。而且,咱们兰儿温柔贤淑,知书达理,定能将孙家上下打点得妥妥当当,年龄的些许差距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氏微微颔首,脸上的愁容稍有缓解:“老爷说得在理,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再派几个下人去孙志高老家打听打听,看看他和孙家其他人的为人如何,平日里的口碑如何。”
盛维赞同道:“夫人想得周全,这打听清楚了,咱们心里也踏实。
隔了几日,这天傍晚被派去打听消息的下人匆匆赶回盛家。
盛维和李氏得知后,立刻将下人唤至厅中。
下人恭敬地行礼后,禀报道:“老爷,夫人,小的去了孙秀才的老家打听。孙家有三房,每房的条件都不错,孙秀才是三房的,孙父意外早逝。在镇上,孙家经营着一家糕点铺子,生意颇为红火。家中还经营着木枋,收入也很可观。而且,听村里的人说,这些营生的主意,大部分都是孙秀才出的。孙家在当地口碑也挺好,邻里之间相处和睦,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恶名。村里人都说孙秀才自小就聪慧过人,勤奋好学,对待长辈也极为孝顺。”
盛维听着,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把下人打发出去后看向妻子:“夫人,看来这孙秀才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李氏也面露笑意:“如此看来,这门亲事倒是可以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