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虎鲸’都打光了！”秦锋一拳砸在冰冷的金属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旁边管线嗡嗡作响，“现在就剩几条‘旗鱼’了！这破玩意儿射程又近，威力又小，打‘海神’这种大家伙，跟拿牙签捅大象有什么区别？！”

“闭嘴！”叶钧低吼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是发牢骚的时候吗？想想办法，怎么用手里的‘旗鱼’把它干掉！”

控制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楚航面前的声呐屏幕上，雪花干扰依旧严重，只能偶尔捕捉到“海神”号潜艇模糊而微弱的信号轮廓，像个若隐若现的幽灵。

叶钧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缓缓地靠在指挥椅的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冰冷的金属边缘。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绝望如同深海的寒流。难道，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了吗？黑鲨号，龙昭帝国海军最先进的猎杀者，难道就要葬身在这片冰冷的海底？

“艇长，咱们跟它拼了吧！”秦锋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就算是死，也得崩掉它几颗牙！拉着它一起下地狱！”

叶钧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看着屏幕上那个缓慢移动的红点。良久，他才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道：“我们可以搏一把。”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用‘旗鱼’，百米超近距离攻击……”

“艇长，您是说”楚航猛地转过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一百米抵近攻击？！可那样的话，我们自己也会被爆炸波及！‘旗鱼’爆炸产生的水下冲击波也会波及咱们自己的耐压壳，造成严重损伤！”

“我知道。”叶钧打断了他，语气平静得可怕，“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黑鲨’号……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沉在这里。”

控制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仪器运转的低微嗡鸣声和舱壁偶尔传来的“咯吱”声。所有人都明白叶钧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那几乎是一条同归于尽的绝路，用自己的生命去搏取那一线渺茫的生机。

“我同意！”秦锋是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他狠狠一拍操作台，“干它！老子早就够本了！能拖着一艘‘海神’级一起上路，值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我也同意！”楚航的声音虽然还在颤抖，但语气却异常坚定，他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

“全舰听令！”叶钧似乎下定了决心，猛地一拳砸在己经布满裂纹的战术屏幕上，液晶屏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准备执行抵近战术！秦锋，把所有‘旗鱼’装填到……”

“艇长，不能这么干！”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李舟猛地从椅子上蹿了起来，动作太大，椅子腿在金属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尖锐声响。

楚航正在紧张调试声呐滤波参数的手猛地一抖，耳机里顿时炸开一阵尖锐的啸叫，他皱着眉看向李舟：“李舟你小子吃错药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敢跟艇长这么说话？”

“李舟说得对。”安琪突然开口，她一把将面前的战术平板拿起，发出“哐当”一声响，屏幕上几条代表模拟数据的三色曲线剧烈地乱颤起来，“我刚刚做了快速模拟，冲击波传播模型显示，近距离引爆‘旗鱼’，自身生还概率低于0.4%！这根本不是战术，这是集体自杀！”

李舟没有理会楚航，目光灼灼地看向叶钧，语气斩钉截铁：“艇长，相信我，我还有别的办法！”

叶钧扯开领口最上面那颗扣子的手指上青筋暴起，他死死盯着李舟：“李舟，我给你三十秒时间说服我。三十秒！”

“十五秒就够了！”李舟一把抓起安琪桌上的红色马克笔，在面前的海图上迅速画了一个圈，笔尖用力，几乎要戳破图纸。

“根据我的感知，‘海神’号的主动声呐扫描存在一个固定的时间间隔，大约是2.7秒！而且，它的尾部涡轮喷射推进器产生的涡流会形成一个大约8度左右的扇形探测盲区——”他的笔尖重重地点在海图上。

“我们可以利用‘海潮’干扰系统制造一个短暂的、大约十五秒左右的强干扰窗口，同时从我们侧下方那片热盐梯度层的薄弱缺口高速切进去！热盐层对声波的干扰和折射非常强，足够我们在短时间内隐藏自己，让他们的声呐暂时抓不到我们！”

秦锋听得一愣一愣的，突然猛地一拍声呐操作台：“等等！就算你能躲进盲区，鱼雷威力能造成多少损伤？‘旗鱼’那点可怜的射程也根本够不着！”

“先绕到对方尾流盲区里，之后....”李舟语速极快，“利用对方尾部盲区和它主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