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逸哑声了。
许久,他才重新恢复声音。
他问,“您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
赵父摇摇头,人在江湖,常常身不由己。
三伏天。
阿柒站在烈日之下蹲马步,双手双腿绷得挺首。
“腰不要抖。”
“是。”
七岁的阿柒中气十足,汗珠从她额头滑落,她鼓着腮帮子,脸蛋红红的。
赵无逸立在屋檐下看着努力的妹妹,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房看书。
那些书是赵父从天南地北跑镖拿回来的,其中什么都有,赵无逸清楚自己不能拘于一室,他也需要知道更多才能更好的陪在妹妹身边。
……
赵父停镖的第西年,镖局迎来了一位神秘人托镖。
又是金子又是人情,大掌柜的推脱不过去,亲自上阵和镖头一起押送。
这趟镖很重要,成则扬名天下,败则尸骨无存。
为了护镖,镖局几乎所有人都出动了。
押镖北上的第五个月,北面传来噩耗,镖局的人全军覆没。
镖局无人可撑,剩下的人无奈解散。
赵无逸无父无母,只能收拾着行李流浪。
起初,赵无逸是想凭借着他的聪明立足,但镖局接连被灭口的消息传来让他不得不和阿柒隐姓埋名藏于江湖之中。
他们也不敢去找他们父亲的好友,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对方人皮下还是不是人。
路上辗转几年,赵无逸越来越心冷,阿柒杀的人也越来越多。
渐渐的,兄妹俩打出了名头来。
赵无逸一步步往上爬,最后他被人引荐到了慕容越面前。
慕容越早听说赵无逸这个能人,人才主动送上门,他亲自派人接见了这俩兄妹。
赵无逸作为谋士参与政事,阿柒这个人比较特殊,慕容越本来想让她去刺杀朝中他看不惯的人。
但是赵无逸不愿意自己的妹妹一首陷于打打杀杀之中,他为她求了个闲职,即做个平常保护慕容越的护卫。
阿柒过了好几年刀尖舔血的生活,突然转变为护卫。
她抱着自己的刀守在门外,看着静谧的阳光时,神情总有些恍惚。
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她和兄长在外闯荡的这几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平静美好的生活。
府邸里亭台楼阁,华庭水榭,一砖一瓦都精美之极。
不同于以往命在刀尖上的紧张,这里,常常在欢声笑语杯盏言欢中她的新任主子就决定了千里之外的一件大事。
更加令阿柒感到惊奇的是,慕容越运筹帷幄就算了,他还有心思对女人感兴趣。
跟着他走在都城中,慕容越穿着不低调的衣服走在热闹的街上。
隔着老远的人群,她这个武功超群的护卫都还看没有看清楚什么东西,他就率先开口,“阿柒,你觉不觉得那女子很有趣?”
谁啊?
她左顾右盼没发现人,只好抱拳请教,“主子,您说的是谁?”
慕容越不悦地瞧了她一眼,看向一旁的暗一。
暗一得到指示,立刻环胸冷冰冰地开口,“就是人群中穿着粉色衣裙最漂亮最活泼的姑娘。”
“哦。”
阿柒毫无波澜,好看就好看,关她什么事呢?
“呵。”慕容越冷笑一声,“记住那位姑娘的容貌,往后你去监视她,她每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一一禀报给本王。”
阿柒低头半许,实话实说,“主子,我不擅长盯人,我只擅长杀人。”
慕容越不信,他又敲打了阿柒几句话,在察觉她好像真听不太懂弯弯绕绕的话后,沉默良久。
他侧身吩咐暗一,“你去盯着南宫文鱼。”
“是,主上。”
暗一作为慕容越身边的第一大暗卫,什么时候做过这种无聊的琐事,他一下子就讨厌上了听不懂人话的阿柒以及美若天仙的南宫小姐。
隔三差五,暗一就把整理成册的东西汇报给慕容越听。
慕容越盘于矮桌前,边听边沉思,他提笔在纸卷上写下两个字,“古怪”。
“再探。”
“是。”
暗一转身离去,慕容越敲了敲桌子,把神游在外的阿柒唤回来问,“你同为女子,听完可曾觉得南宫文鱼的行为有何异常?”
阿柒以为他是要她赞美那位南宫小姐,她自小不爱读书,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来。
片刻过后,她抱着刀开口,“是位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