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陈明远正伏案批阅文件,台灯的光晕映着他眼下的青黑。突然,书房的门无声滑开,管家垂首立在阴影里。
"老爷,徐参谋来了,说有紧急军务。"
陈明远笔尖一顿,墨汁在公文上洇开一小片。这个时间?他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走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让他进来。"
徐大军带着几名亲兵,进门时带着一身雨气,军装下摆还在滴水。他脸上挂着惯常的散漫笑容,右手却始终没离开腰侧的枪套。
"陈次长,打扰了。"
陈明远注意到他左手拎着个牛皮档案袋,封口处盖着绝密的红色火漆印。
"林司令的意思?"
"您看了就知道。"徐大军将档案袋轻轻放在桌上,后退半步,"说是天亮前必须给您过目。"
当陈明远拆开封口的瞬间,看完后瞪大双眼,叹息一声,“希望司令,善待我的家人”。
书房顶灯突然爆出一串火花。黑暗降临的刹那,他听见消音手枪特有的闷响——像有人用厚枕头压住鞭炮。
清晨六点,北平警备司令部。
值班参谋打着哈欠推开会议室门,差点被浓重的烟味呛出眼泪。林业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脚下己经积了一小堆烟头。
"报告!西郊陈公馆传来消息,陈次长...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林业转过身,脸上看不出喜怒:"通知家属,按因公殉职规格安排后事。"
等参谋退出去,徐大军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把玩着一枚带血的袖扣。
"第一个。"
林业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雨后的北平笼罩在诡异的宁静中。这场清洗才刚刚开始——而真正的内应,此刻恐怕正看着今早的报纸,手抖得连奶茶都端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