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魔尊带领妖魔大军，潜伏在太虚宫外，伺机而动。

虎妖压低了声音：“魔尊大人，公主大人己经知道我们来太虚宫了。”

“嗯。”

魔尊点了点头，他这个妹妹从小就生长在人族里面，比其他魔族多了一分不合时宜的柔软心肠，居然妄想与他们和平共处。

真是傻子。

他们人族修士自诩正道，但都是贪生怕死，贪财好色之辈。只需要稍稍用些手段，就足以引诱他们叛出自己的宗门。

魔尊先攻打太虚宫，就是因为买通了一位内门的弟子，只等着时机成熟，就把太虚宫的护宗大阵给关掉，迎他们进去。

约定的时间一到，太虚宫的护宗大阵闪烁了几下，最终隐入天际，消失不见。

整个太虚宫就这么赤裸裸地出现在魔族众人面前，脆弱不堪。

“杀。”

魔尊挥了挥手，身后的妖魔大军如蝗虫一般，黑压压地冲向太虚宫的大门。

不多时，惨叫声从太虚宫里传出来。

雀鸟乱飞，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魔尊嘴角噙着一抹愉悦的笑容，缓缓朝着太虚宫的主殿走去。

一颗少年的头颅静静的躺在路上，脸上全都是被剑划出来的伤痕，己经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

魔尊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抬脚踩碎了少年的头颅，骨骼在脚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这是他留在这个世间最后的声音了。

垃圾，魔尊笑起来。

当然不配活着。

……

“姐姐？姐姐能不能慢一点……”

言莞被言猛用胳膊夹着，脑袋不断地前后晃动，感觉整个人在云端上漂浮。

她要吐了。

言猛神色凝重，她以为能劝住兄长，她以为至少不会这么快就动手。谁知道，那个垃圾连她都瞒着。

言猛喃喃自语：“万剑宗、太虚宫、玄虚门……他究竟会先去哪里？”

“太虚宫！”怀里的小狐狸大声叫喊着。

她费力地抬起脑袋：“我听父王兄长说起过，当年大战就是先从太虚宫下得手，整个宗门的人都被老魔尊屠戮干净了！”

“失策了。”

言猛顿住脚步，她理所应当地陷入了思维困境。

太虚宫以丹修和阵修为主，他们的护宗大阵在九洲之内都是闻名的。为了更有效率地伏击正道修士，魔族大概率会选择避开易守难攻的太虚宫。

但要是从内部击退呢。

言猛浑身泛起了冷汗，如果兄长从内部瓦解太虚宫，那么没有了护宗大阵的太虚宫岂不就是魔族的杀戮场。

来不及多想，言猛带着言莞，飞快地朝着太虚宫的方向飞去。

……

血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原本仙境一般的太虚宫在此刻变成了人间炼狱，恍若鬼城的景象刺激着每一个人的感官。

“吱嘎——”

被烧成一摊灰的尸体被风吹得动了动，头颅摇摇欲坠，最终跌落在了言莞的脚边，炸成了一抹灰。

他死了。

被活生生地烧死了。

寒意爬上言莞的脊背，像不见光的藤蔓一样疯狂生长，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给吞没。

她不是没有见过血腥之事，也并非没有斩杀过妖兽的娇娇儿。

但言莞此时依旧感到害怕。

眼前的这些尸首，在数月之前，还都是温柔抱过她的少年人，如今却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言莞心中钝痛，有修为傍身的修士都是这样。那没有自保能力，只能依附仙门保护的寻常百姓呢？

他们也该死吗？

这里这是太虚宫外门的惨状，整个宗门的法宝根基都在主殿之中，那里会比这里惨烈百倍。

言猛不忍心让言莞一只刚成年的小狐狸看到那副场景，便随便找了个理由，让她呆在这里。

言莞靠在墙角，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数千修士的死状撕开了人魔大战残忍的一角。

言莞嘤咛一声：这里好可怕，想回家找父王和母后。

然而她还没能清静多久，一道凌厉的剑气袭来。

“是妖。”

季明衡森然的声音从言莞背后响起，剑锋之上挂着漆黑的血渍，缓慢地滴落到地上。

“该杀。”少年艳丽的芙蓉面己被血迹浸染，他眼尾沾着红，好像杀红了眼的修罗。

言莞摔倒在地上，浑身颤抖起来。

“掌门……你别杀我，我是一只好妖，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