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响，云曜没有要走得意思。

林落欢收拾好书包，沉默地坐在后排，静静地看着前排的少年。

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云曜的半张脸。他敛眸，浓密的睫毛垂下，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层阴影。

赵承奕疑惑：“唉，你不走吗？”

林落欢像是被吓到了，缓了好久，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云曜：“我、我和云曜哥哥一起走。”

“啊？”赵承奕戳了戳云曜的后背，“阿曜，你怎么抛弃我！”

云曜刚做完言莞给他布置的题，蹙眉回过头：“你在说什么啊？”

“你要和林落欢一起走？”

闻言，在一旁做题的言莞也好奇地看了云曜一眼。

上次在云曜家里，她见过林落欢。那时她和云母站在一起，看上去关系很亲密的样子。

她也是云曜的朋友吗？

云曜突然想起，他妈耳提面命要他在学校里面好好照顾林落欢。

云曜的视线落到林落欢早就己经收拾好的书包上面，礼貌中透着一丝疏离：“抱歉啊，我今天想在学校里面多待一会。我给张叔打个电话，让他先送你回去吧。”

他考虑得很周全，怕林落欢找不到人，还特意把司机的电话号码誊抄给她。

林落欢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好，我先回去了。”

她其实是想在这里多待一会的，但是从始至终云曜也没有分给她多余的目光。

林落欢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脑子里面不断复盘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一时没注意，一脚踩空，整个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钻心的疼痛从右脚踝传来，林落欢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圈红了一圈，她掏出手机想要给云曜发消息，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他的微信。

林落欢欲哭无泪，只能给云母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她眼眶的泪水就掉了下来，声音哽咽：“云姨，我疼。”

……

“很厉害嘛，居然都对了。”言莞盖上笔盖，弯眉看着云曜。

云曜故作凶狠地拧起了眉：“看不起谁啊，小同桌。像我这么聪明的人， 考个第二肯定只是时间问题。”

言莞翘了翘唇，反问：“云曜同学有这么大的志向，干嘛不说考个第一超过我呢？”

少年眼尾撩起笑意：“梦想和痴心妄想还是有点区别的。”

言莞毫不犹豫地点头。

“同桌这么狠心，连哄我的谎话都不说一句？”

云曜的尾音上扬，像是在质问，但更多的更像是撒娇。

言莞没听出来，认为云曜是在向她宣战。

少女眨了眨眼睛，略浅的瞳孔折射出耀眼的光晕，粉白的小脸紧紧绷着，认真道：“我只会是第一。”

“哦~”

云曜眯着眼睛：“我同桌就是这么厉害。”

云曜定定地看着言莞，在他眼里，小姑娘的“敌意”显得这么可爱，像只骄傲的布偶猫，灵动得不行。

和言莞想的互下战书的敌意不同，云曜的态度居然有些诡异，像哄小孩一样。

如果云曜知道言莞心里想得什么，估计会吐出一口老血。

他这么努力从朋友这个身份更进一步，偏偏言莞给他超级加倍了下，首接差辈分了。

云曜桌洞的手机响了几声，他刚接起来，就得到云母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妈？”云曜有些懵。

“你答应过我，要在学校里面好好照顾落欢。怎么今天第一天上学就让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云曜蹙眉：“她走得时候还好好的。”

他手机拿得远了些，省得打扰到言莞刷题：“您不能因为心疼她，就把什么事情怪到我头上。我己经做了我能考虑到的所有事情，这种意外还是怪老天去吧。”

云曜说话很委婉，他没首说应该怪林落欢走路不小心。

云母沉默片刻，她也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认真地和云曜道完歉，试探性地问他能不能来医院探望一下林落欢。

这次轮到云曜沉默了。

半晌，他吊儿郎当地开口：“我也不是医生，看了林落欢她也不会立马好。您替我问个好就行，记着着重表达我内心的沉痛和歉意。”

云母：“……”

只是崴了脚，又不是去世了，什么问好需要表达出沉痛啊？

“算了，挂了。”

“嗯。”

言莞表面上在心无旁骛地刷题，实际上早就把耳朵竖得老高，就差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