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伤鹤
晨光熹微。
江雪衣懒懒散散的从床头爬起,然后一把抓过身上的被子盖住了身子。
恍惚之间,昨夜的记忆似乎逐渐翻涌上来,但是江雪衣刚刚试图回忆了一些之后,就很快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不要想起来比较好。
她下意识转身,祝昭此时正睡在她旁边,感受到了身边女人的动静,也缓缓睁开了眼,但眸子里似乎还充斥着几分迷茫。
“江师姐……”声音有些低哑。
江雪衣抬手掐了一把少女柔软的腰身,然后开始镇定自若地穿起衣裙。
好在昨天她虽然只喝了一点合卺酒就醉过去了,但是两个人意识还是略带清醒的,昨天的婚裙都幸免于难,此时正好整以暇的躺在桌面上,江雪衣起了身,笼着外衣就开始收拾起来。
“江师姐把我的那份留下来好不好?”
江雪衣手上动作一怔,然后把祝昭那一件婚裙放在了一边:“本来也没打算收你的。”
“可是我们己经成婚了。”祝昭翻了个身,然后从床上支起身子来,学着江雪衣的样子也披了一件外衣起来,走到了江雪衣身后,轻轻环住了女人的腰肢。
江雪衣下意识的向着身后的地方靠了靠,似乎恰好枕在少女的颈间,这时候江雪衣的目光瞥向一边的镜子,这次啊发觉自己脖颈之上未被外衣遮住的肌肤之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红痕。
刚刚消退不久的记忆又很快重现,江雪衣感觉自己面上一热,然后又狠狠的掐了一把身后少女的腰身,这一次比刚刚醒的那一次要狠一点,就连祝昭都没想到,惊得喊了一声,但是也没有因此舍得松开江雪衣,而是靠得更近了。
“夫人为何要掐我?”祝昭的声音落在女人的耳畔,连带着发丝也垂落在女人脖颈间。
江雪衣只觉得痒痒的,不自觉地挺首了身子:“你,你喊我什么?”
“夫人啊。”祝昭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她恨不得更黏江雪衣一点:“或者说,你想让我喊,娘子?”
江雪衣:“……?”
“我知道了,还是喊江师姐好听对吗?”祝昭埋在她的脖颈间,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呼吸之间满是女人身上的香味,她于是舒展开了眉眼,一副舒适到了极致的模样:“想不到我们江师姐还是喜欢这样的称呼……”
江雪衣嘴角抽了抽,但最终还是默认了江师姐这个称呼。
虽然要因此顶上莫名其妙的“罪名”,但终究还是这样好听一些。
但是祝昭显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江雪衣:“可是我还没听过江师姐喊我一声夫君,怎么办呢?”
江雪衣面色自若:“为什么不是我喊你娘子?”
“那也可以。”祝昭从来不挑,或者说进退自如,而反问的江雪衣也就此跌入了陷阱。
江雪衣总觉得眼前的局面似曾相识,她的祝师妹总是很擅长以退为进,每当自己以为反问能噎住她的时候,祝昭总是会往后撤一步,然后让她跌进更进退两难的境地。
但是好像不喊也不行——
于是江雪衣做了做心理准备,声如蚊蝇:“……夫人。”
祝昭笑得眉眼弯弯,随口应下,然后在女人唇边落下一吻。
这样梦幻的感觉终于消失了,现在的真实感前所未有的强烈。
而对于江雪衣而言,昨天晚上祝昭确确实实的给她展示了什么叫真实感,以至于后半夜江雪衣都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不过好在以她们的修行不需要睡眠。
但这也不是那么荒诞的理由。
想到这里江雪衣的面颊又不争气的染上了绯色。
“现在时间还早,江师姐怎么醒的那么早?”祝昭转移了话题,似乎看穿了女人内心的窘迫,她对挑惹江雪衣的技巧最近越来越熟稔,也自然知道女人忍受的极限在哪里,此时转移话题不仅仅是为了保全女人的脸面。
“你问我?”江雪衣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又看了看祝昭那张无辜的面容,然后又指了指自己1脖颈上还未消退的印记:“你猜猜看是为什么?”
祝昭往后退了一点。
现在还是不要继续招惹江师姐为好,等到晚上再说。
——
剑墓自从祝昭退位以后变得越来越安稳,整体的风气也越来越正,似乎在逐渐同最初那个所谓的魔门名头背道而驰。
而在剑墓鼎盛的背后,江雪衣和祝昭依旧居住在那一间院子之中,只是剑墓的剑修见到那座院子都会绕开走,他们只知道这间院子是宗主下达命令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