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大婚的时候,祝昭就觉得自己越来越紧张,只是她好像很难从江雪衣身上寻找到相似的情绪。
“江师姐难道不觉得很梦幻吗?”
“说的是明天晚上?”江雪衣素手芊芊,正调理着后院的花卉,这是她新培养起来的兴趣。
剑墓的老院子她再熟悉不过了,虽然一开始回来的时候尚且有些陌生,但是居住了几日,以往的记忆就像浪潮一样翻涌而来——
与神都魏氏送的府邸相比,剑墓的院子显然要更加宽敞一些,就连后院的泉池都更加宽宏,有时候还会被祝昭抓着手臂软语祈求一起浸泡药浴。
刚开始的时候江雪衣还一首坚持说不行,但是很快就不得不投降迁就。
一切都因为祝昭似乎太擅长得寸进尺了,即便有时候江雪衣会试图假扮处一副极为凶狠的样子,但除了最初能吓到祝昭以外,之后就几乎没有任何作用了。
因为小剑修似乎早就看穿了她的色厉内荏。
说到花卉,则是因为剑墓的院子实在太大,不像神都的那座府邸,后院之中还有些花树,枝桠满过墙头,有时候骤然之间吹来一阵风就落下无数花瓣,唯美得很。
而相比之下,如今的院子则是有些空旷,于是江雪衣就去买了些花卉的种子,同样买了些盆栽,就在后院捣鼓了起来。
不过装饰只是次要的,真正的原因只有江雪衣自己心里清楚——
面对即将到来的大婚,紧张的不仅仅是祝昭一个人,她也同样紧张。
这几日她都睡的不是很安稳,甚至她都感受到身边的小剑修也总之辗转反侧,换做是以前,祝昭肯定是要揽着自己的腰身得寸进尺,而这几天安分了不少。
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意识到祝昭也紧张之后,江雪衣就在面上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若是被祝昭发现她也同样慌张——
一来感觉自己的人设在祝昭面前就崩塌了,虽然现在其实也没剩下多少。
在祝昭的攻势下能始终坚挺的,江雪衣觉得是不存在的。
二来如果就连她都很慌张了,祝昭如果发现的话,岂不是会变得更加慌乱?
至少她要做好榜样。
江雪衣继续莳花,祝昭则是在她身边不停来回踱步。
江雪衣突然就感觉焦虑情绪一下子上来了,但是又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强自压着情绪,强迫自己看向盛开的花卉。
她的莳花技巧似乎还不错,成果喜人,原本江雪衣还担忧自己在不动用灵力的情况下会不会连花卉都养不活,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她杞人忧天了。
祝昭转悠了一会儿,还是在江雪衣身边安安静静的停下了。
“江师姐真的不焦虑吗?”祝昭眼巴巴看着她,女人的侧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秀眉放平,眸子微微垂落,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不焦虑,放空心境就好。”江雪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波澜不惊一些。
“那江师姐有什么保持平静的秘籍呢?”祝昭戳了戳手指。
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很奇怪的情绪之中,一旦想到明天晚上将要举办的大婚,她就觉得有些不真实。
从最开始走到现在,她们一路走过了太多的坎坷崎岖,最后还是成功的落在了一起,回顾过往,祝昭只会觉得如今的结果来之不易,从而开始莫名其妙的焦虑。
“就不要想太多,把今天或是明天当作普通的一天而己,顺其自然。”江雪衣衣袖之下的右手微微颤抖,足以可见她自己也不像表面那样平静。
只是祝昭完全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她细细咀嚼着江雪衣的话语,然后点了点头:“我试试看。”
祝昭去一边放空心境了,江雪衣长出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一旦祝昭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心里那阵子焦虑的情绪就越发强烈,险些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好在祝昭走了,不然江雪衣估摸着自己肯定要在小剑修面前露馅了。
水声哗然。
祝昭再一次出现在江雪衣面前的时候,己经将略带着几分湿润的发丝盘了起来,她迎着日光款款而来,江雪衣此时正躺在床边小憩,听到了微弱的脚步声,这才睁开眼看向来人。
少女穿着一身宽松的浴衣,松松散散的,似乎只要指尖轻轻一勾那腰间的带子,整件浴衣就会在一瞬间脱落下来。
不过祝昭看上去反而不以为意,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盯着江雪衣看:“江师姐不去泡药浴吗?”
“晚上再说。”江雪衣轻轻摇了摇头,视线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