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剑墓接我们入宗的日子,只是不知道来的是哪位供奉?”
“剑墓的供奉至少也是出窍修为,我们应该还没资格见到吧……”
“传闻剑墓的那位宗主己经合道大成,是真的还是假的?”
嘈杂的人声中,唯独祝昭抱着剑站在一边。
她攥着赤色剑袍的衣角,腰间挂着一枚黑玉令符。
这枚令符是剑墓给通过考核的新入门弟子分发的,至于她为什么会有——
无非在此之前设计斩杀了一位在外行凶的剑墓入门弟子,抢了她的令牌和剑袍,顶了她的身份到了剑墓。
祝昭身上有师尊亲自授予的灵器,能遮掩修行,自然不会怕身份暴露。
只是想要拿到剑墓中的那枚剑印,想来也绝不容易。
思绪刚落,她就听见天际接连两道锐利的破空声。
御剑在前的是一名黑衣男修,面色阴郁,足下的佩剑上鬼气森然,浮现着一层淡淡的戾气。
而跟在他身后的女修则眉目如画、风华绝代,赤裸的足尖轻点剑锋,一袭白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足踝上的铃铛清脆作响,绕着祝昭的耳边长久不绝。
祝昭下意识蹙眉。
总觉得这女修给她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可是在此之前她从未涉足过剑墓,不可能认识剑墓中的修士。
应该是错觉。
祝昭垂下眉眼,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两步,落在人群后侧。
“那就是我们的女主?”
江雪衣懒懒散散地收了剑,跟在男修身后,弹了弹肩上黑雀的翅膀。
“那个墨发赤瞳的就是。”黑雀小声地提醒。
“是吗?”
江雪衣漫不经心的一扫,在人群最不起眼的地方一眼就看见了抱剑而立的少女——
如墨的长发用一卷青色的发带束起,因为垂眼的缘故,江雪衣看不见她的瞳色,但是仅凭她身上若隐若现的那一份剑气,就几乎可以断定,那就是祝昭。
江雪衣感叹:“女主还挺好看的。”
黑雀警惕:“你对女主有什么非分之想?”
“唉,我只是想为她好还不行?”
江雪衣挥了挥手赶走了停在肩上的黑雀,似乎是嫌它聒噪。领头在前的阴郁男修己经上前检查起这一批入门弟子的黑玉令符了,她也就干脆懒懒地从另一侧开始检查。
江雪衣专门挑的祝昭在的一排,检查着检查着就站在了祝昭面前。
“你的令符?”江雪衣伸手。
祝昭把悬挂在腰间的黑玉令符摘下,然后递给了江雪衣。
“这真的是你的令符?”江雪衣指尖轻轻擦过令符的表面,嘴角含笑。
黑雀飞了回来:“逗女主很好玩吗?”
“不好玩吗?”
江雪衣等着看祝昭的反应,她和系统之间的对话算是一种特殊的灵识传音,并不会被别人窥听到,她等了一小会儿,就对上了祝昭的视线。
很漂亮的一双眼睛——
红色往往让人想起鲜血,祝昭的瞳色并非那种残忍的猩红,而是纯净的玫红。
江雪衣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令符是我的,这位……师姐觉得有何不妥?”
或许是师姐这样的称呼对于祝昭而言太过陌生,以至于说出口的时候顿了一下。
江雪衣身心舒畅。
她就喜欢听女主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不得不喊她师姐的样子。
黑雀低低的啐了一口:“恶俗!”
江雪衣报复性的把它提起扔到一边,然后指尖摸索着黑玉:“没有不妥,师妹的姓氏是?”
“……祝,祝愿的祝。”
黑玉令符上逐渐浮现出了一个“祝”的字样,江雪衣把令符递了回去。
“很好听的姓。”
“谢谢……师姐。”
祝昭伸手要接,微微发烫的令符似乎要在她的手心灼烧起来,但在令符到手的一瞬,她感觉到了一阵肌肤的冰凉,轻轻痒痒的触觉迅速在她的手心里蔓延开来。
祝昭猛地抬头,但眼前的江雪衣己经轻飘飘的走过去了,徒留略显病色的侧脸,剩下一阵好闻的清香落在她的呼吸间。
黑雀挣扎着飞回来:“你疯了?你怎么敢调戏女主的?”
江雪衣一边帮下一位入门弟子检验令符,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我没调戏。”
“你刚刚明明故意勾了勾祝昭的手心!”
“哦,不小心蹭到了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