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玻璃的那个名字,是进老太太院子里之后取的。
在此之前,我还是马大丫,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
我出生在庄子上,在这里大家普遍都更喜欢的男儿,而不是我这个所谓的长女。
因为在庄子上劳作,需要的是有力气的劳动力,而男子在先天的力气上,就比女子强很多。
因此,我妈和我一样,在家里都是不受待见的人。
我妈因为她一连三胎生的都是女儿,我爹作为庄子的庄头,要考虑儿子自己有没有的问题。
虽然是大户人家奴才的身份,可庄头的位置是能运作的,我爹己经在考虑让他的哪个姘头生了。
在我七岁那年的夏天,恰逢小姑姑回家探亲。
说是探亲,其实就是和她丈夫出来为主家办事的,探亲不过是他们路过。
我趁着没人的时候,跪在小姑姑脚下求她救救我和我妈。
我们一家都是家生子,在荣国府下人的名册上,我和我妈连自卖自身都做不了。
也只能在找个肮脏的家里,不断地沉沦,被同化。
同化,就是让不像的东西或者人变的越来越像。
那个时候,我还不懂什么是同化,这是我以后的好姐妹珍珠告诉我的。
我就是像我那个没心肝的爹,为了让小姑姑能带走我,我无所不用其极。
除了卖可怜,我还允诺了自己的月例可以都给她。
而且还有我妈和两个妹妹,只要她能把人都弄进府里,以后她就还能拿到更多的月钱。
听到我这么说,我显然看到小姑姑心动了。
果然,什么血脉亲人,都比不过自己的利益更重要。
就这样,我进了荣国府,因为我规矩学的最好,识字也快,所以我进了老太太的院子里,也有了新名字。
我进了老太太的院子里,小姑姑也不再跟我提什么月例的事情了。
之后,她还走婆家的路子,把我妈一起弄进了府里当差。
我知道,是吴家为了牵制我,我知道她们的目的,也乐意装作配合的样子。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想到这些东西,就像是天生就懂一样。
但是这些,让我在荣禧堂的院子里,混的如鱼得水。
时间一长,我不免就开始自大起来。
在被上头的姐姐们削过几回之后,我也开始学乖了。
其实第一次被削之后,我就反应过来了,是自己的自大得罪了人。
意识到问题之后,我也没立刻就改正。
聪明人受欢迎,但是太聪明的人就遭人忌惮了。
我只是想在荣国府里,度过自己最无能为力的这段时间,而不是想做老太太的第一心腹。
只是之后,对着比我等级低的人,我还是露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
我虽收敛了些许锋芒,可在这等级森严的荣国府里,上头的姐姐们仍然会时不时给我些小绊子。
她们这是防着我上位呢?谁让我身后站着的,是府里西大管家之一的吴家,在老太太跟前都有几分面子。
她们说着,瞧不惯我这般“小有本事”便自持的模样,总想着打压我,让我明白自己的身份。
其实我知道,她们所谓的刁难,不过是为了维护那所谓的等级秩序,我若反抗太过激烈,恐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那些比我早来的姐姐们,谁不比我早到这里?人家都是己经在院子里扎下根的人了,而我不是。
于是,我默默的忍受着,偶尔无伤大雅的反击几回。
就这样,我在每一次的刁难中,更加深刻地领悟着这府中的生存法则。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凭借着聪明和谨慎,在老太太院子里站稳了脚跟。
同样的,我的私房和赏赐,也多了起来。
在这里,我学会了察言观色,懂得了何时该进,何时该退。
也懂得了什么时候该自己表现,什么时候我该退让。
些曾经欺负我的姐姐们,见我对她们不再构成威胁,对我的态度也渐渐缓和了些。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上头的姐姐们年纪渐长,又一次性要放出去好些人,每个位置都有人盯着。
然后,那个叫珍珠的,是新人里面最拔尖的那个。
拔尖了,自然也就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谁还不想自己往上升呢?
名额就那么多,想上去的人,自然是要把身边的人往下踩了。
因为升上去的人吗,除了上涨的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