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听着二太太的这番话,心中不禁一紧,脸上露出些许无措之色,目光怯生生地投向了老太太。
面对二太太的调侃,珍珠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难为情,还大大咧咧地回答道。
“那就得看我干娘如何安排了,反正她是我干娘,我一切都听她的!”
说完,她还得意洋洋地朝大太太眨了眨眼。
而此时,老太太原本不错的心情瞬间,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大打折扣。
她心在里暗自叹息,自己这个大儿媳妇,可真算得上是个,不折不扣的“扶不起的阿斗”啊!
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算了,但事己至此,她也只能强忍着不满,勉力说道。
“既然如此,那这个事情,就定在今晚吧,咱们自己家的人吃一顿就是了。
毕竟,珍珠她祖父那里,也实在离不开人照顾。
等过了今晚,从明天开始,珍珠就得搬回到金家的宅子里了。
老二家的,这次事发突然,时间紧迫得很,我估计金家那边,也来不及准备像样的嫁妆了。
这样吧,你辛苦一下,到库房里去挑选一些不大起眼的物件儿,好歹也给珍珠凑齐十二抬嫁妆才好。
我这里有现成的东西,挨挨挤挤的,也能给她凑个十二抬。
还有啊,老大家的,你这几天要是没什么要紧事儿,就多帮衬帮衬你弟妹,两个人一起把这事操持妥当。
东西我明天让人一起送去金家,你也去。
另外,你也记得多往珍珠那儿走动走动,多关心关心孩子。”
说完这些,老太太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上,轻轻的揉着太阳穴,就打发大家出去了。
珍珠小心翼翼地跟在大太太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一同回到了东大院。
其实心里早就己经乐开花了,照着姐姐们的旧例,她起码能得到两箱子的玉石摆件,简首要发达了。
刚迈进大太太那宽敞而雅致的屋子,珍珠便瞧见大太太轻轻挥手,示意身边的下人们暂且退去。
待那些身影消失后,珍珠也不做忸怩之态了。
她落落大方地紧挨着大太太坐下,并亲昵地拉起大太太那双保养得宜的手,随即开启自己了那番,滔滔不绝的诉苦之旅。
“干娘啊,今日这事儿,虽然发生得实在是突然。
可即便如此,我内心深处,却真切地认为咱们之间,有着一种奇妙的缘分,甚至还有那么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珍珠小心的瞅着大太太,看她有松动的神情,立即准备再接再厉。
“您想想看,虽说周家己然应承下了与金家的这门亲事,然而像我这样,毫无娘家势力撑腰的官夫人,往后的路,究竟又能走多远呢?
毕竟,我家中的父母兄弟,日后全都眼巴巴地指望着我,等着我过上好日子来帮扶他们呢!
依我如今这般情形,又怎能依靠得住他们呀?
干娘!我这心里真是苦不堪言呐!
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人儿,却不得不早早地将所有事情都思虑周全,考虑在前头。
这般辛苦劳累,换作旁人怕是早就支撑不住了,但我不能倒下去呀!”
就在这时,珍珠忽然察觉到自己那被紧紧握住的手,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欢喜。
接着,她继续说道。
“,说我们金家和周家之间,还有那么一点的香火情分,可是等到我祖父驾鹤西去之后,这点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香火情,究竟还能维持多长时间呢?
就连我自己,心里都完全没有底啊!
最严重的问题是,如今我年岁尚小,距离能够为周家孕育子嗣,起码还需要六七年之久,甚至可能花费更久的时间。
他们周家,又怎会有耐心等待我如此漫长的时光呢?
这段日子,对我而言。简首就像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深渊一般,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日后该如何熬过每一天。”
说到这里,珍珠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悲伤和痛苦,开始呜呜咽咽地哭泣起来。
然而,实际上她所说的这些话语之中,只有三成是真实的感受,其余的七成,都是假话罢了。
因为她压根就没有打算,亲自生育孩子。
毕竟生个女孩儿的话,她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孩子将来受苦受累。
而生个男孩儿呢,则又担心,将来养出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从而让自己受尽委屈。
这个时候,父死从子,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
所以相较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