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被气到了,可有些话她不适合再讲,安静空旷的地方,只有这段西面漏风的连廊了。
前面的那段路,她就没办法避免被偷听了,都是高大的树木。
尤其是,她要说的话,还有着不适合被其他人听到的“不符世事”。
“行了,小叔叔,前头人多嘴杂的,我就不和您多说了,您有事我就找我哥传话。
回头等我宅子买下来,再给你个地址,你往那边传消息就好。”
珍珠说的很自然,也默认了两个人之间私底下的接触。
她的一句话,首接就把周延锋说懵了,他的重点在宅子这里,她这是还给自己找了个小富婆?
转而又是高兴,他的小未婚妻还是个大胆的,性格上还挺矛盾。
他的反应也很迅速。
“知道了,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对我的称呼己经改了。”
珍珠缓缓点头,然后转身就走。
改称呼?改什么称呼?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叫了。
周泽?周延锋?还是周二?周二哥?真是头疼。
两个人就这么分开了,珍珠不知道的是,她给周延锋带去了多大的冲击。
不要以为当官的人,就都是有钱人了。
他的宅子还没买,他的未婚妻就先买了。
像周延锋这样升上来的武将,他手里不但有侯府的贴补,还有些战争中分润到的战利品,加在一起手里也就一万八千多两的银子。
这还是他把自己分到手的古董字画,都卖了个高价。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有门路的好处了,周延锋不但有出售这些东西的门路和渠道,还不会被狠压价格。
他还能在同僚那里拿佣金,又能得人情。
他佣金要的钱不多,架不住军营里的人多啊。
要不然,凭什么一样是史二爷的手下,就他升官最快?·
和他一起的另外两个人,还是从八品呢?他们也不是没救过史二爷。
是周延锋能不动声色的为他拉拢人,打听消息的来源也广。
有门路的公子少爷们,看不上这点东西,也不需要通过这种办法拉拢人心。
周延锋不一样,他是家生子,亲爹还在侯府有点权力。
他身边的环境,让他都是从小看到大的事情,他对私底下的各种路子也都熟。
什么商行?哪家的古董铺子?谁家准备送礼?他都是知道行情的。
一场剿匪下来,大大小小的将军士兵都能分到一些东西,周延锋就会当仁不让的帮忙出手。
一万八千两银子听起来不少,己经是他攒了五年的家当,看起来也不少。
但是,京城居,大不易啊!
这笔钱,是他用来给自己置办产业的,他己经托人到处打听田地铺子了,不能到处瞎花。
京城近郊,一个两百亩往上的庄子,都是三五千两打底,都是溢价的那种,还有价无市。
宅子、铺子的,也要符合他现在身份,价格都不低。
买了宅子,还要收拾宅子里头,他手里也不能没有余钱,他都怕自己荷包里的钱不够花。
周延锋为什么还厚脸皮的跟着亲爹住?要知道这父子两个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不是自因为己出去住的花销太多。
上上次他回家,他爹私底下给他塞过五百两的银票,当着全家的面,又给了他一百两。
他盘算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钱,用这笔钱,在金陵买了一座二进的宅子。
三年过去了,听说那宅子还涨价了,只是现在他人在京城,想出手宅子都出手不了。
这回脱籍出来,他爹私底下又给他塞了五百两银票,当着全家的面,又给了他三百两,让他该走关系的就走关系。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爹光是为了他大孙子,就己经撒出去了两千两银子,还真是舍得。
这次他都要娶亲了,怎么也得要让他爹出血了。
他爹是有两个儿子的人,还是要一碗水端平才行。
金家的婚事是他爹自己提的,他就等着看,他爹和他金叔的关系有多铁了?
总之,他自己出钱,那是不可能的,他的钱是要以后养家用的。
他的那个小未婚妻呀,一看就是好日子里养出来的,总不能让人家跟着他受苦。
哦,他也要跟着改口了,该改口叫金爷爷了,活该他爹降辈分。
周延锋喜欢珍珠吗?并不是,他没有恋童癖,对珍珠他只是不讨厌。
更多的,还是他和他爹作对成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