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临风院,知秋立马找出药酒,“夫人,我帮你把手腕揉一下,不然晚点该淤青了。”
知秋挽起她的袖子,果然一片暗红,甚至还有指甲的划痕,心疼的红了眼眶。
“小伤,不严重,过两日便消了。”王若棠道。
明夏和知秋都沉默不语,每回夫人受伤都拿这句话搪塞和安慰她们,她们是即心疼又无奈。
“下次她再出现我一定把她盯紧了,绝对不让她靠近夫人半步。”明夏眼神坚定道。
“好,下次你一定要保护好我。”王若棠伸手捏了捏明夏的脸颊。
明夏嘟着嘴含糊道:“那夫人也别只记吃不记打,下回见了她小心点。”
“好呀!你这个小哭包竟然教训起我来了。”王若棠越发用力地揉捏她的脸颊。
知秋佯装发火,“好啦,你们别闹了,我药还没擦完呢!”
明夏赶紧把夫人的手腕轻轻按回桌上,交给知秋姐姐擦药,调皮地朝夫人眨了眨眼。
王若棠眉眼含笑地看着她闹。
一阵风吹过,窗外的海棠花瓣又簌簌飘进来,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王若棠透过支摘窗向外望看,阳光明媚,杨柳摇曳。
“今日天气可真好,风和日丽。等会儿我们把箱子里的草药拿出来晒晒,防虫蛀。”
知秋刚将药酒收好就听见她这话,“夫人,你莫要再搬东西了。有什么事交代我和明夏去做,院子里也有那么多丫鬟婆子可以帮忙,用不着你亲自动手,你坐着指挥便是。“
“好~,我什么也不干。”
午时,王若棠就坐在院内的凉亭里惬意地煮茶喝,看着丫鬟和婆子们忙碌,将草药一一摊开晾晒在竹编簸箕上。
微风吹拂,鬂发随风飘动,院里的草药香混合着花香扑面而来,她深吸了口这气息,享受着春日午后的宁静美好,心情无比舒畅。
明夏剥了颗葡萄剔了籽送到她嘴边,“夫人,尝尝今年的葡萄甜不甜。”
王若棠张口将葡萄含入口中品尝。
“怎么样?甜不甜?”
“不错,你也尝尝。”
明夏迫不及待给自己也剥了一颗送入口中,一脸满足,“夫人,真的很鲜很甜。“
肖氶恩从书房漫步出来就看到这场景,眼眸波光微转,忍不住提步向她靠近,悠悠笑道:“夫人今日好兴致啊!”
王若棠起身向他行礼,“将军!”
肖氶恩抬手示意她坐下,“夫人喝的是什么茶?”
“是今年的雨前乌龙。”
小巧的炭火炉上,有微弱的热蒸汽从铜壶里飘散出来。
王若棠温婉从容地取盖往壶中投入茶叶,壶盖半掩壶口,小火慢煮。
很快茶水渐沸,蒸汽袅袅升起,水沸如松涛之声发出阵响,茶香随着蒸汽缓缓弥散。
女子将铜壶隔离火源,往青瓷茶杯中倒入第一泡茶水,动作优雅流畅自然,肖氶恩颇有兴趣地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将军,请!“二人的目光交汇,彼此眼中都带着笑意。
肖氶恩看杯中茶汤清澈通透,单手拿起茶杯,凑到鼻尖细嗅茶香,香气纯正。轻轻吹散杯中茶水的热气,小口品尝了一口,目光转向她,“雨前茶确实比明前茶滋味更加醇厚,口感饱满,回甘持久。“
“将军若是喜欢我让丫鬟拿点到书房去。”
“那就多谢夫人了。”肖氶恩低头继续细品茶味,饮完杯中的茶水。
王若棠挽袖再给他斟满,动作间露出被抓伤的手腕。
肖氶恩定睛看了看,微微拧眉,声音低沉清冷又透着丝丝关心,“你这手腕是怎么回事?”
王若棠放下茶壶,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今日在锦绣坊遇见一个叫陈怀夕的女子,但我并不认得她。她说她哥哥是将军的救命恩人,谈起自己哥哥的死情绪有些失控,不小心就将我手腕抓伤了。”
肖氶恩听完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拉过她的手腕细细察看伤势,白皙的手腕已经有了淤青和指甲的掐痕,伤她之人确实是用了很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