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阴云密布,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惨白的泡沫。慕容博站在悬崖边,黑袍被海风撕扯得猎猎作响。他的身后,任我行、慕容龙城和慕容复三人沉默而立,脸色阴沉如铁。
慕容博的声音沙哑如刀刮,"我慕容家数百年基业,竟毁于一旦!"
锦衣卫的屠刀来得太快,太狠。慕容世家上下三百余口,无论老幼妇孺,尽数诛绝。若非他们西人当时身在海外,恐怕也难逃一死。
任我行冷笑一声,眼中血丝密布:"朱元璋这狗皇帝,下手倒是够狠。"
慕容龙城握紧拳头,指节发白:"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慕容复脸色苍白,眼中却燃烧着疯狂的恨意:"父亲,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慕容博缓缓转身,望向远处扶桑的群山,声音低沉:"等。"
"等?"任我行皱眉。
"等朱元璋放松警惕,等扶桑足利将军的答复。"慕容博阴冷一笑,"我们还有筹码。"
任我行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张朝此人深不可测,连柳生鬼马都被他一指灭杀,我们如何对付?"
慕容博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竹简,冷笑道:"我从逍遥派窃取的《北冥神功》心法,足利将军不会不动心。"
慕容龙城眯起眼睛:"你是想……"
"借刀杀人。"慕容博合上竹简,"扶桑虽小,但忍者诡谲,毒术阴狠。若能说动足利将军倾国之力,未必没有机会。"
西人沉默片刻,海风呜咽,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华山正气堂内,药香弥漫。岳不群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唇无血色。宁中则坐在床边,手中端着药碗,眼中满是担忧。
"师兄,再喝一口。"她轻声劝道。
岳不群微微摇头,声音虚弱:"不必了……我心中郁结,非药石可医。"
自东海归来后,岳不群便一病不起。他表面上是因为令狐冲的背叛而气急攻心,实则更深层的,是对自己一生坚持的"君子之道"产生了动摇。
"我岳不群一生以正道自居,可到头来,连自己的徒弟都教不好……"他苦笑一声,"真是笑话。"
宁中则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冲儿只是一时糊涂,他本性不坏。"
岳不群闭目不语。
突然,房门被推开,一道清瘦的身影迈步而入。白发如雪,目光如剑——正是风清扬。
"师叔!"宁中则连忙起身行礼。
风清扬摆摆手,走到床前,盯着岳不群看了片刻,冷哼一声:"堂堂华山掌门,竟被一个逆徒气成这样?丢人的废物!"
岳不群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风清扬一掌按回。
"别动。"风清扬指尖在他胸口几处大穴连点,内力如涓涓细流,缓缓注入岳不群体内。
"你郁气积胸,再拖下去,必伤根基。"风清扬淡淡道,"我以独孤九剑的'破气式'替你疏通经脉,三日之内,不可动怒,不可运功。"
岳不群只觉一股清凉之气游走全身,堵塞的胸口渐渐通畅,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多谢师叔。"
风清扬收回手,瞥了他一眼:"令狐冲那小子,由他去吧。至于你……好好想想,什么是真正的'君子之道'。"
说罢,他转身离去,背影如孤峰绝壁,傲然独立。
顺天府皇宫内,朱元璋正批阅奏折,马皇后在一旁为他斟茶。朱标和太子妃常氏恭敬立于下首。
"标儿,"朱元璋突然开口,"宝儿的生辰快到了吧?"
朱标连忙答道:"回父皇,还有十日。"
朱元璋放下朱笔,目光深远:"也是她母亲的忌日。"
殿内一时沉默。
片刻后,马皇后轻叹一声:"那孩子命苦,从小没了娘,好在遇到了周老和张先生。"
朱元璋点点头:"朕己决定,三日后启程前往澄江府,为宝儿庆生,也祭奠她母亲。"
朱标和常氏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皇帝离京,非同小可。
"父皇,朝政……"朱标犹豫道。
"让老西监国。"朱元璋一锤定音,"你们和你娘随朕同行。"
朱标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父皇,雄英那小子……"
朱元璋哼了一声:"那兔崽子在澄江府玩野了,连封信都不知道写!"
朱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低声道:"儿臣……想好好教训他一顿。"
朱元璋瞥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行,朕准了。那小子偷你私房钱的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