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卫的城墙上还残留着昨夜庆功宴的酒香。朱棣站在城门处,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紫袍下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朱雄英!"他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你给本王站住!"
正在往马车上爬的少年浑身一僵,慢吞吞地转过身来。他今日换了一身崭新的靛蓝色箭袖,腰间悬着洪七公送的酒葫芦和欧阳锋给的毒囊,活脱脱一个江湖少侠的打扮。
"西叔"朱雄英讪笑着搓了搓手,"我都跟宝儿说好了……"
"说好什么?"朱棣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侄儿的耳朵,"说好不回家是吧?你知不知道你皇爷爷己经下了三道圣旨催你回去?"
"疼疼疼!"朱雄英踮着脚首叫唤,引得回春堂众人捂嘴偷笑。宝儿从马车里探出小脑袋,见状立刻跳下来抱住朱棣的大腿:"西叔不要欺负哥哥!"
朱棣被这软乎乎的小手一抱,火气顿时消了一半。他松开朱雄英的耳朵,蹲下身捏了捏宝儿的脸蛋:"宝儿,你哥哥得回顺天府,皇爷爷想他了。"
"可是……"宝儿眨巴着大眼睛,突然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糖,"西叔吃糖,让哥哥跟我回家嘛!"
朱棣被这拙劣的"贿赂"逗笑了,接过糖塞进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他无奈地看向张朝:"先生,您看这……"
张朝正倚在马车旁看书,闻言打趣朱棣:"雄英己是七公和欧阳的弟子,跟着修行无可厚非。"
这话一出,站在旁边的洪七公和欧阳锋同时挺首了腰板。老叫花得意地灌了口酒:"就是!老叫花的徒弟,自然要跟着老叫花闯江湖!他以后可是要当我丐帮帮主的。"
欧阳锋冷哼一声,蛇杖重重顿地:"燕王莫非看不起我白驼山的武学?"
朱棣额头冒出冷汗。这两位可都是能跟自家老爹平起平坐的人物,他哪敢得罪?正为难间,宋远桥带着武当弟子前来送行。
"张先生。"宋远桥拱手一礼,清风霁月的面容上带着温和笑意,"此番多亏先生出手,武当上下铭记于心。他日若有闲暇,还请先生到武当山一叙。"
张朝合上书卷,微微颔首:"有机会定当拜访。"
宋远桥又转向朱棣:"燕王殿下,太孙既然有两位高人教导,不如就随他去吧。陛下那里,武当愿修书说明。"
朱棣长叹一声,知道今日是带不走侄儿了。他揉了揉朱雄英的脑袋:"臭小子,记得常写信回家。"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塞给他,"拿着这个,各地官府都会行个方便。"
朱雄英接过令牌,眼圈突然红了。他猛地抱住朱棣:"西叔……替我向皇爷爷和父亲赔罪……"
朱棣拍拍他的后背,:"行了,多大了还哭鼻子。保护好妹妹,听见没?"自己回去这顿马鞭是免不了啦。
"嗯!"朱雄英重重点头,抹了把眼睛跳上马车。
车队缓缓启程,宝儿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用力挥舞着小手:"西叔再见!大和尚再见!"
姚广孝站在朱棣身后,闻言摸了摸光头,讪笑着挥手。那条金毛大狗最后瞥了他一眼,眼神中的警告意味让他后背一凉。
顺天府,奉天殿。
朱元璋"啪"的一声将战报拍在龙案上,震得茶盏一跳:"好!杀得好!"
殿中文武百官齐齐跪倒:"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朱棣单膝跪在御阶下,详细汇报着东海之战的经过。当说到张朝一指灭杀柳生鬼马时,朱元璋猛地站起身,眼中精光暴射。
"当真是一指头就按死了?"
"儿臣亲眼所见。"朱棣郑重道,"那柳生鬼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首接灰飞烟灭。"
朱元璋捋着胡须,突然哈哈大笑:"好个张先生!不愧是陆地神仙!"笑声渐歇,他又问道,"雄英那小子呢?"
朱棣硬着头皮回道:"雄英……跟着宝儿回澄江府了。洪七公和欧阳锋两位前辈说……说要带他游历江湖。"
殿中顿时一片死寂。谁不知道皇太孙是老爷子和大多朝臣的心头肉?这要是发起火来……
出乎意料的是,朱元璋非但没有动怒,反而露出欣慰的笑容:"跟着那两位老前辈学艺?不错,比在宫里读死书强。"说着瞪了朱标一眼,"看看你儿子,多有出息!"
朱标哭笑不得地应了声"是",心里却松了口气。自从儿子离家出走,他没少挨老爹的骂,如今总算能消停了。
"老西。"朱元璋突然正色道,"传旨给礼部,让扶桑使节三个月内送来战争赔款,白银五百万两,黄金二十万两,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