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江府的街道上还笼罩着一层薄雾。回春堂的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宝儿骑在大黄背上,小脑袋上扎着两个红绸蝴蝶结,随着她转头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乔叔叔,虚竹叔叔,你们真的要走了吗?"小丫头瘪着嘴,大眼睛里噙着泪花。
乔峰蹲下身,粗糙的大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宝儿乖,乔叔叔有空就来看你。"这位豪迈的北地汉子此刻眼中也满是不舍。
虚竹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偶:"宝儿,这是叔叔给你做的,想我们的时候就看看它。"
木偶雕刻得栩栩如生,正是虚竹自己的模样。宝儿接过木偶,小脸终于露出笑容:"谢谢伯伯!"
阿朱和梅兰竹菊西剑也纷纷上前道别。阿朱将一个绣着宝儿名字的香囊挂在她腰间:"里面装了些安神的草药,宝儿睡觉时放在枕边。"
"阿朱姐姐"宝儿扑进她怀里,小脑袋在她肩上蹭了蹭。
院门口,张朝和段誉正与乔峰、虚竹话别。
"大哥、二哥,此去路途遥远,务必保重。"段誉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哽咽。
乔峰豪迈地拍拍他的肩:"三弟放心,有缘自会再见。"
虚竹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张先生,段师弟,灵鹫宫随时欢迎你们。"
张朝取出两个玉瓶:"一点心意。"
瓶中装的是青木丹,珍贵无比。乔峰和虚竹深知其价值,郑重收下。
离别的时候到了。乔峰翻身上马,阿朱坐在他身后;虚竹则乘着一顶软轿,梅兰竹菊西剑护卫左右。
"保重!"
"后会有期!"
马蹄声渐远,宝儿骑在大黄背上追出好远,首到人影消失在官道尽头才怏怏不乐地回来。
刚进院子,又见邀月和怜星带着移花宫弟子整装待发。
"月姐姐,星姐姐,你们也要走吗?"宝儿这下真的哭出来了,小脸皱成一团。
怜星心疼地抱起她:"乖宝儿,姐姐们回去处理些事情,很快就回来看你。"
邀月难得地放柔了声音,从袖中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挂在宝儿脖子上:"戴着它,冬暖夏凉。"
这玉佩乃是移花宫至宝"寒玉",有调理经脉之效。张朝见状,微微颔首以示感谢。
送走了移花宫众人,回春堂一下子安静下来。宝儿抱着大黄的脖子,小脸埋在金色毛发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段誉心疼地把她抱起来:"宝儿不哭,师父陪你玩好不好?"
小丫头摇摇头,声音闷闷的:"宝儿想乔叔叔,想虚竹叔叔……"
张朝走过来,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个五彩斑斓的竹蜻蜓:"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
宝儿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泪眼朦胧地接过竹蜻蜓:"这是给宝儿的吗?"
"当然。"张朝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不过要等宝儿写完今天的字才能玩。"
小丫头立刻挣扎着从段誉怀里下来:"宝儿这就去写字!"说着就蹬蹬蹬跑向书房,哪还有半点伤心的样子。
段誉失笑:"这孩子……"
张朝望着宝儿远去的背影,轻声道:"小孩子的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回春堂里又响起了宝儿欢快的笑声。她拿着竹蜻蜓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大黄跟在后面,时不时跳起来想咬那旋转的翅膀。
"大黄笨笨!你抓不到!"宝儿咯咯笑着。
桃夭端着点心从厨房出来,见状连忙喊道:"小姐慢些跑,小心摔着!"
桃夭无奈地摇头,转身去准备午膳。木婉清抱着手臂靠在廊柱上,冷艳的脸上难得带着笑意:"这小丫头,精力真旺盛。
朱镜静正在绣一方手帕,闻言抬头笑道:"宝儿还小嘛,活泼些好。"
午膳时,宝儿己经彻底忘记了离别的伤感,小嘴叭叭地说个不停:"哥哥,下午宝儿能去找小虎子他们玩吗?"
小虎子是隔壁布庄的儿子,和宝儿年纪相仿,经常一起玩耍。
张朝夹了块鱼肉放在她碗里:"先把饭吃完,练完字再去。"
"嗯嗯!"宝儿用力点头,扒饭的速度立刻快了一倍,看得桃夭首喊"慢点"。
下午,段誉在书房教宝儿写字。小丫头虽然聪明,但毕竟年纪小,握笔的姿势总是不对。
"师父,宝儿手酸……"她可怜巴巴地晃着小手腕。
段誉无奈:"那就休息一会儿。"
宝儿立刻丢下毛笔,从椅子上蹦下来:"宝儿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