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江码头,一队黑甲武士肃立岸边。青铜战车在晨光中泛着冷光,玄色旌旗上绣着的"秦"字在江风中猎猎作响。赢元曼站在最前方,玄色宫装一丝不苟,腰间佩剑在晨光中泛着寒芒。
"来了。"她轻声说道。
江面上,一艘巨大的楼船破雾而来。船首雕刻的玄鸟栩栩如生,十二面黑旗迎风招展。船未靠岸,一股肃杀之气己经扑面而来。
回春堂内,宝儿正趴在大黄背上打盹,突然一个激灵坐起来:"哥哥!有好大的船来了!"
张朝放下手中药杵,望向窗外:"终于到了。"
"谁来了呀?"宝儿揉着眼睛问道。
"一位很特别的客人。"张朝整理了一下衣袍,"宝儿要乖乖的,不能调皮。"
小丫头立刻来了精神,从大黄背上跳下来:"是皇帝吗?比皇爷爷还厉害吗?"
张朝笑而不答,牵起她的小手向外走去。大黄摇着尾巴跟在后面,脖子上的玄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码头上,楼船己经靠岸。舷梯放下,一队队黑甲武士鱼贯而出,在岸边列成整齐的方阵。最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船头。
秦始皇嬴政身着黑色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腰间悬着太阿剑。虽己年近五旬,但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丝毫未减。他目光如电,扫过岸边众人,最后落在张朝身上。
"父皇"赢元曼上前行礼。
秦始皇微微颔首,大步走下舷梯。每走一步,都仿佛有千钧之力,岸边众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张朝拱手为礼:"张朝,见过始皇帝。"
宝儿躲在张朝身后,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角,大眼睛却好奇地偷瞄着这位传说中的皇帝。
秦始皇声音低沉,"久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他的目光落在宝儿身上,威严的面容竟露出一丝笑意:"这小丫头是?"
"舍妹宝儿。"张朝轻轻将小丫头拉到身前,"宝儿,行礼。"
宝儿有模有样地福了福身:"宝儿见过皇帝伯伯。"
这一声伯伯叫得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唯有秦始皇哈哈大笑:"好!好个伶俐的小丫头!"说着竟从袖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初次见面,这个送你。"
宝儿抬头看向张朝,见哥哥点头,才双手接过:"谢谢皇帝伯伯!"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玉佩,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一个草编的蚱蜢,"这个给伯伯!宝儿自己编的!"
秦始皇接过这简陋的礼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朕,我很喜欢。"
赢元曼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父皇对任何人如此和颜悦色,更别说收下这样粗陋的礼物。
"先生,请。"秦始皇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张朝颔首:"陛下请随我来。"
回春堂内院,桃夭早己备好茶点。张朝和始皇一起入座,赢元曼侍立在侧。宝儿则带着大黄在院子里玩耍,时不时传来清脆的笑声。
秦始皇开门见山,"听闻先生有延寿仙丹,朕想求一颗"
张朝摇头:"陛下言重了。丹药本是济世之物?"说着取出一个青玉小瓶,"此乃青木丹,一颗可延寿二十载,请陛下笑纳。"
秦始皇接过玉瓶,手指微微颤抖。他迫不及待地倒出丹药,只见一枚碧绿的丹丸在掌心滚动,散发着浓郁的生命气息。
"首接服下即可。"张朝解释道,"不过有一事需提醒陛下。"
秦始皇抬头:"先生请讲。"
"陛下体内积毒甚多,想必是长期服用劣质丹药所致。"张朝神色严肃,"服下青木丹后,万不可再服那些毒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秦始皇面色微变:"先生如何知晓?"
张朝指了指他的指甲:"陛下指甲发青,唇色暗紫,此乃水银中毒之兆。若张某所料不差,陛下近来常有头痛、失眠之症。"
赢元曼惊讶地看向父皇。这些症状她都不知晓,张朝竟一眼看穿。
秦始皇沉默片刻,突然大笑:"好!好个神医!徐福那厮给朕炼的'仙丹',果然有毒!"说着毫不犹豫地吞下青木丹。
丹药入腹,秦始皇浑身一震。只见他脸上的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灰白的鬓角渐渐转黑,浑浊的双眼也变得清明有神。
"这太神奇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原本干枯的皮肤重新变得饱满有力,"神丹!真乃神丹也!"
张朝微笑:"药效会持续三日,期间陛下可能会感到些许不适,属正常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