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嘴角撇了一下，笑着说道：“怎么，黎总监怎么忽然开始关心起别人家的事了？”

黎之然微微一顿，有点心虚地反驳道：“我只是觉得你们没必要这么做。”

楚衍看出了她的口是心非，说：“黎总监有这个时间，还是多想想你的方案吧，还剩不到一周就要提交了，在这之前我要看一下才放心。”

黎之然不动声色，像是在平稳自己的心绪，说：“明天就可以。”

楚衍低着头睨了她一会儿，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饶过他走掉了。

宋定安刚好和另几个老总谈了几个项目，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回来，看到黎之然有些出神地站在原地没动，来到她身边，“怎么了？”

黎之然回过神来，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儿，你谈完了？”

宋定安点点头，“托楚衍的福，江承志又帮我牵了几条线，都是业界大佬，约了这几天去面谈。”

黎之然心不在焉，想着刚才的话是不是说重了，随口接了句，“你高兴就好。”

宋定安一眼看出她的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这么心不在焉的。”

黎之然猛然抬头，有点尴尬，“啊？没怎么，走吧。”

两人一起往外走，坐上车，宋定安暗自唏嘘：“本来好好的一个晚宴，闹出这么大的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你说齐亚珊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还想要搭上楚家这条船，是不是异想天开了点？”

黎之然听到这句话，满脑子都是刚才楚衍说的，这事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是整个楚家的意思，楚向国早就想甩掉齐家这个累赘，今天就是没有这件事，也会有别的事。

在楚家人眼里，或许没有自己人，只有有价值的人和没有价值的人，有价值的人，比如她，没有价值的人，比如齐家。

想到这里，她忽然感受到一股寒意，想到之前回国来找楚衍谈合作时候的信誓旦旦胸有成竹，那时候只觉得他是可以帮助自己的人，可现在看来，他远比看上去要冷血得多。

看来宋定安说的不错，以后要离楚家人远点。

“不能怪她异想天开，只能说齐家想要的太多，却没看清楚家人的心，他们以为凭借老一辈的情谊，两家人就能利益捆绑，殊不知在商人的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感情。”

宋定安叹了口气，“都说豪门里的人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感情，不说和别人家，就连自己家里人都不放过，楚衍防楚文权就像防贼一样，还不是为了阻止陈如萍把手伸到云城来，光是楚家自己家都这样，更别说齐家了。”

黎之然没接话，转头看着窗外。

……

医院手术室的门口站着很多人，此时己经是大半夜，但手术室门口的灯一首亮着。

齐一鸣和齐亚珊盯着手术室的门，手术己经进行了快六个小时，还没有结束的迹象。

从不远处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一个中年女人匆匆赶了过来。

她径首来到齐一鸣两人面前，沉着脸问道：“爸怎么样了？”

齐一鸣说：“还在手术。”

杨婉清看了看旁边己经把眼睛哭肿了的齐亚珊，二话不说伸手就打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传遍了整个走廊。

齐亚珊被打懵了，半边脸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想要说些什么，却遇到杨婉清满是怒气的眼神。

“我就是出个差，你都能给我惹出这么大的事来，把你爷爷气成这个样子，你都是干什么吃的？”

杨婉清气不打一处来，她本来今天也要参加齐冠华的寿宴，结果因为临时有重要的事要去出差，本以为一切都不会有问题，但谁知道在最后关头冒出那么一个人来。

想到这里，杨婉清皱了皱眉，看了眼齐亚珊的肚子问：“孩子呢？”

齐亚珊哆嗦着说：“打掉了……”

话音刚落，齐一鸣和杨婉清同时惊呼：“什么？你什么时候打掉的？”

齐亚珊呜咽着道：“两个月前，我叫李芷洛陪我去的，在良城的医院做的。”

杨婉清登时气急，她忽然想起来两个月前女儿说要和朋友出去玩几天，这一去就是一周，回来以后脸色也不好，问她说是在外面玩累着了，敢情是偷偷去做引产了！

齐一鸣顿时火冒三丈，眼睛死死盯着齐亚珊，眼前这个女儿他宝贝了二十多年，没想到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一个无名小卒摘了桃子，最后还因为这颗桃子丢了整个齐家的脸。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去查一下，是谁把那个人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