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刚把符纸抽出来,身后突然传来踩断枯枝的声响。凌道清转身,看见个蒙着青面的女子,手中握着柄刻满符文的青铜剑,剑鞘上缠着与吊坠相同的银杏叶。
“把东西交出来。”女子声音沙哑,剑尖直指他咽喉,“三年前你师父偷走祖师遗物,今天我阴山教要讨个公道。”凌道清恍然大悟,原来师父临终前护着的并非《灵宝玉鉴》,而是这银杏林中的祖师遗物。他握紧桃木剑,符袋里的平安符突然飞起,在两人之间化作一道光墙:“我师父说,遗物里藏着能平息旱魃的秘法,你们阴山教却用童男童女养蛊,究竟是谁玷污了道门?”女子愣了一下,剑尖微微颤抖:“你可知当年蓟州大旱,我师父用自己精血画符求雨,却被王崇焕那贪官诬陷成邪术!他临死前让我护着祖师遗物,说总有一天会有道心纯正之人……”她的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凄厉的狼嚎。凌道清看见银杏林深处腾起黑雾,里面隐约有巨大的蛇形轮廓,蛇信子吐出时带着腐尸的臭味——是旱魃成型的征兆。“不好,他们在用童魂喂养旱魃!”凌道清突然想起土地庙里的七个陶罐,每个陶罐对应北斗方位,正是阴山教“七星炼尸阵”。他将那半截符纸按在老银杏的裂缝上,金光顿时大盛,树干里竟缓缓升起座石匣,上面刻着“五雷秘法”四个古篆。 青面女子见状惊呼:“原来祖师遗物是《五雷正法》残卷!”她突然扯下脸上的面巾,露出左颊的朱砂胎记,“我叫柳如烟,当年你师父救过我一命,他说等银杏叶黄时,会有个掌心有雷纹的弟子来……”凌道清愣住,低头看见自己掌心不知何时浮现出淡红色的雷纹,正是师父临终前按在他手上的印记。没时间细问,黑雾已经逼近,他翻开石匣,里面只有半卷残页,最后一页画着幅星图,正是葫芦峪的地形。“如烟姑娘,你去毁掉七星阵,我来引开旱魃!”凌道清咬破舌尖,在掌心画出血雷符,桃木剑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记住,用银杏叶蘸童子血,毁掉每个陶罐上的血魂印!”旱魃化作的巨蛇张开大嘴,喷出的黑雾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凌道清踏着禹步冲向蛇首,剑穗上的银铃发出清越之音:“乾元亨利贞,五雷破幽冥!”一道水桶粗的雷光从天而降,劈在蛇首上,却只留下道浅痕。他这才发现,巨蛇七寸处缠着七道红绳,正是七星阵的命门。此时柳如烟已经毁掉六个陶罐,只剩最后一个在蛇首后方的巨石下。凌道清瞅准时机,将剩下的三道五雷符甩向红绳,自己则迎着蛇信子冲去。“凌道清小心!”柳如烟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看见巨蛇的毒牙距离凌道清咽喉只有半寸,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若遇掌心雷纹者,便将阴山教秘法交予他……”她咬破指尖,在青铜剑上画出禁忌的“血祭符”,剑光顿时暴涨三尺,劈开最后一道红绳。与此同时,凌道清的桃木剑终于刺中蛇首的命门,漫天雷光中,巨蛇化作无数黑雾消散,露出里面蜷缩的童尸——正是王猎户发现的那具,此刻却面色红润,像是睡着了一般。天亮时,葫芦峪的村民围在银杏林外,看见凌道清抱着个活过来的孩童走出,纷纷跪地叩拜。村正颤抖着递上供果,却被凌道清拦住:“把这些分给村里的孩子吧,真正该拜的,是那些为百姓舍命的人。”他转身看向柳如烟,对方正对着老银杏流泪。石匣里的《五雷正法》残卷已经风化,只剩最后一页的星图,图上用朱砂标着七个红点——正是当年阴山教祖师为解蓟州旱情,埋下的七处“地脉眼”。“你师父当年发现王崇焕贪墨救灾银,还想盗走祖师遗物,才会被追杀。”柳如烟摸着左颊的胎记,“他临终前让我护着银杏林,说若遇掌心雷纹者,便告知地脉眼的位置……”凌道清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清儿,若以后去葫芦峪,看见银杏叶黄,就去老槐树下等三天。”原来师父早就知道,自己会成为那个继承遗志的人。午后,两人在三清观后殿整理从土地庙搜出的典籍,发现一本《阴山秘录》,里面夹着张泛黄的信笺,正是王崇焕的字迹:“吾知命不久矣,所贪银两分文未动,藏于银杏林第三棵树下,望后人用于修渠引水……”“原来他贪墨是为了修渠?”柳如烟惊讶,“可当年他明明派人烧了我们的求雨坛……”凌道清看着信笺上的血手印,忽然明白:官场黑暗,清官难做,王崇焕或许想借贪墨之名筹集资金,却被真正的贪官利用,成了替罪羊。就像师父和柳如烟的师父,明明都是为了百姓,却因门派之争互相残杀。“符箓之道,不在形式,而在本心。”凌道清摸着掌心的雷纹,想起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