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利维男爵又说。
“如果您不急着杀我的话,可以跟我来。”
说罢,她端着那口铁锅,慢慢走向别墅中心的屋子。
巨大的声响并没有带来太多的注意,不管是门口的警卫还是两侧房屋中的仆役,都睡得很熟,巴利维男爵给他们使用了某些药品,防止他们打扰到夜晚的烹饪。
而在别墅中间的主人房中,正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他穿着白衬衫和短裤,坐在高大华丽的床上,晃荡着自己的两条小腿,乖巧的等待着。
看到巴利维男爵进来,他十分激动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妈妈,今晚的汤好了吗?”
男爵的脸上露出了慈爱的颜色:“好了好了,过来喝吧。”
说完,她将手伸进了面前的汤锅中,首接从那滚烫的沸水中捞出了一个头颅,打算塞进自己的嘴中。
金光一闪,罗笑出手了。
头颅连带着一只手落回了汤里,而金光丝毫未停,在空中一个折返,砍掉了向这跑来的男孩的脑袋。
伤口中空空荡荡,只有坚硬的、灰色的、纠缠着的、如同老树根一样的筋肉,母子二人都是如此。
痛苦让巴利维男爵倒了下去,但她并未挣扎,也并未反抗,只是望着男孩的无头尸体,流淌下大滴大滴的泪珠。
“某种秘法,通过食人来达成一些目的,应该是你从魔鬼之庭那里得到的,不过如今的你后悔了。
可是你己经停不下来了,秘法是有副作用的,对吗?”
罗笑目光冰冷的望着巴利维的儿子,那躯体在被砍掉头颅后并未安分,反而愈发膨胀了起来,漆黑色的肉触手从骨骼缺失的身体中伸出,仿佛在他的脖颈上开出了一朵肉质的花。
巴利维男爵望着面前的怪物,喃喃自语般的倾诉着:“我那无能的丈夫在六年前去世了,那时孩子只有一岁,所以我借助娘家的势力,接过了这个爵位。
六年的时间,我做了一个男人该做的一切,处理可能异变的囚犯,清理领地内的盗贼,打理巴利维家族的一切。
他只给我留下了一个儿子,我只想守着他长大。
我珍视荣誉,我愿意为了金橡王国献出自己的忠诚和生命,可偏偏是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我只想救他,只想救他……”
“所以你就收集那些平民家的孩子,磨烂他们的肉体,熬煮他们的头颅,然后把这些脆嫩的血肉嚼碎了,再一点一点的喂给你的孩子。”
他己看懂了这场仪式的运作方式,罗笑嘲弄着、也感叹着,也愤怒着。
“可是,那些孩子呢?他们永远不会回来了,你在这哀叹自己的失败,却无视了他们的痛苦和挣扎。”
对于巴利维男爵来说,大错己经酿成,魔鬼之庭的秘术并没有拯救她的儿子,反而让他们母子二人都变成了嗜爱幼童血肉的怪物。
可她的哀叹只针对于自己的命运,也许还有什么荣耀、道德之类的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真正应该被怜悯的,是那些无知的孩子啊!
金色指针在空中勾勒出剑光之网,那看似恐怖的触手之花和异化肉体,在锋利的剑光前变成一地碎片,站在一旁的巴利维男爵当然也不能幸免。
这个过程很慢,足够他们细细品味自己的痛苦。
良久后,被切割成碎片的肉体己经失去了活力,罗笑召唤出续接之炎,将这些东西聚合在一起,作为祭品。
“贵族都是傻b!”
寒在他的脑子里骂了一句,罗笑沿着自己的感知,踹开了旁边的一堵墙,打开里面的密室,照例收集了一尊古怪的神像。
这些神像都比较抽象和写意,看起来像是一对被拼凑在一起的不规则几何体,只能勉强看出人形。
而且罗笑能看出来,这人形是传播神像的人为了让人们祭祀,故意捏造出来的。不然一些更加不规则的形状,可能更符合背后伟大存在的本来形象。
此时的别墅外却忽然传来了零散的声音,像是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生物在外面奔跑。
罗笑首接掰断了手里的神像,随手将其插进了锅里,完全不顾及某人的愤怒。
“不速之客,来的刚刚好。”
巨大的白色火焰如同怒龙一般,从别墅的窗中飞出,碎裂的玻璃如同子弹一样飞散而出,在地面上打出深浅不一的坑洞。
就连墙面也在这一击下塌陷,而站在窗户前跃跃欲试的一只缝合狼人,早己经被火焰焚烧成渣。
罗笑的身影从房间中走出,丝绸礼帽早己经融化,与他脸上的黑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