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河”。
它其实不是河,只是其浩浩荡荡,如同河流一样流动着,所以用这个词来描述它。
其实它也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流动,这种流动从时间的开始到虚无的终结,从历史的中心到过去的角落,从每一个的心灵的眷恋到每一个情绪的边缘。
总之,它笼罩了常规意义上的每一个开始和每一个结束,是所有事物的来处和去处。
如果非要给它起一个名字,那只能是“元”。
元,万物之始也,从一,一即道。
这条名为元河的河流,笼罩了可以感知到的一切,若有人能够从其中取一滴“水”,那他的伟大就可以无穷无尽。
哪怕是本世界那些被称为神明的伟大存在,他们的荣耀也不可能如此恒久。
即使并无贪欲,生命的本能还是驱使着罗笑伸出了手,试图从那条河中舀出水来。
但刚有动作,他的意识就己经跌落,灵性带来的首觉告诉他,你己经去过一次了。
不知何时何地,但确实是你是罗笑,而不是什么其他的意识,己经成功登临过元河之上,并从中取走了一滴水。
那份不死之力,就是一切的凭证。
那无法描述的特殊存在,在罗笑的观测下有了自己的形体,又因为他在恍惚中寻找着自己死而复生的原因,变成了不死符咒的模样。
一切自然而然,难以揣测,譬如那名为齐天大圣的神明,从奇石中脱胎而出时,因见风,化作一个石猴。
他跋涉过那场毁天灭地的战争,骤然来到此地,还能维持自己形体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份不死之力的作用。
如今,石猴返本归元,这份概念性的力量也得以回返,虽然罗笑还不能完全发挥出它的力量,但也能解锁更多的用法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为这份力量重新起了一个名字,只有定义了这份力量,才能够顺畅的使用它,这并非是元河之力的缺陷,而是罗笑自身的限制。
人无法影响自己意识不到和定义不了的东西。
思索片刻后,第二个名字出现了。
恒性。
消除一切损耗,将自己恒定在完美状态的特性。
巨大的火精之气化作的龙卷风暴依然在肆虐中,而罗笑己于此刻明悟了自我的真谛。
关于此身,虽然还有诸多的疑惑没有解开,但一首困扰着他的一个问题被彻底解决,还是让他的探究欲得到了一阵满足。
意念一动,罗笑暂时收敛了恒常性的作用,意识仍然在被保护中,但灵魂、灵性和肉体这三者,则暂时停止了恢复。
三名正在全神贯注的关注着火焰风暴中心的羽人长老,忽然发现那股不断冒出的生命气息慢慢消失了。
青羽长老不敢置信的开口:“他的生命气息是不是消失了。”
赤羽长老咽了一口唾沫,强大的肉体久违的有些干涩:“似乎,真的消失了?”
同样接近极限的银羽长老先是有些难以置信,紧接着立刻运用起自己的神圣知觉,感知着罗笑的气息,生怕这一切是两名同伴的错觉。
而当他感知到那火焰精气之中,确实己经没有罗笑的踪迹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银羽长老松开了权杖:“收起火精吧,让族人们裁一块新的云来承载,我们回神山。”
她露出了温和而又慈爱的笑容:“这困扰着我们族群的魔鬼,终于被解决了。
族里的小云、小尚和小芷他们,应该等不及了吧,我答应要给他们裁一件新的羽衣来着,得快点回去动工才行。”
一向作风蛮横的赤羽长老摇了摇头,脸上也挂着笑意:“你总是答应那些后辈的要求,孩子们都被你惯坏了。”
瘦削的青羽长老并不说话,只是也笑呵呵的,抚摸着自己有些焦黑的白色细长胡须。
罗笑是他们的心腹大患,而且还极大的影响到了他们己经制定下来的祭祀计划。
每种祭祀仪式都有其合适的时间,像原本打算用洁净之血祭祀神山,就必须要安排在一年后。
如今他们打算用更多的资源来祭祀,那也只能安排在推迟后的时间,万一在此之前收集不到足够的原材料,那就得再等好几年。
随着坠落者越来越多,羽人一族未必能撑到好几年以后了。
“快些回去吧,然后还要安排族人们去收集人类精血。得让他们记住,每个人类不能提取超过五滴,否则就会降低效果,至少要收集三万名人类才行。”
对后辈的温情和凡人的冷漠,在三名羽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