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耽误明天的事,今天肯定是要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说清楚的。
“这个养鸡场虽然是村里出资办的,但是于知青的贡献可不小。是她谈妥了县城纺织厂采购我们的鸡肉和鸡蛋,拿到了条子我们才能办得起来。”李德昌把于清的重要作用说了出来。
“她既然到咱们队来插队了,给队里做些贡献也是应该的。”有人不服气的说。
“是啊,是啊。”
“就是。”
“也不能这么说,人于知青既然对养鸡场有大贡献,那让她在里面工作也是应该的。”
大家议论纷纷。
“大家都知道,于知青前阵子病了,去省城看病住院了一段时间。”李德昌顿了顿继续说道:“虽说好了回来了,但是医生给开了证明,要求最少半年不要劳动,半年后也不适合重体力劳动。本来队里已经不要求她上工了,是她自己不愿意闲着,牵头办了这个养鸡场。”
“难怪看着干瘦干瘦的,原来身体这么差啊。”
“也是难为她了。”
“那她怎么不病退啊?”
这是村民的讨论。
“谁知道是真的假的,说不定她就是找人故意开的单子呢?”马小凤依然不服气。
李德昌气笑了:“你要能开个医生的证明来,我也同意你不上工。”随后又看了一圈众人提高声音说:“我对谁都一视同仁,只要能开出医院证明,我就同意不上工。”
“真的?”还真有人心动了。
“你傻啊,不上工就没有工分,到时候你吃屁呢。没看于知青想办法给自己弄了个轻松的活儿?还不也是怕挨饿?”这是个头脑清楚的。
“好好的,开那种证明,不是咒自己的嘛。”这是个迷信的。
“就是,谁也不是个傻子。”
马小凤一时语塞,心里气恼大队长处处帮着于清讲话。
“马知青,你管好自己就行,不要总盯着别人不放,如果你真觉得我平时不公,欢迎去公社举报。”李德昌毫不客气地说。
这话说得挺重,马小凤面上挂不住,红着眼眶跑回宿舍哭起来。
“小凤,你别难过了,为了不相干的人不值得。”白秀娟坐到她旁边安慰着。
“我就是觉得不公,明天就要上河工了,我还好还能坚持,你可怎么办呢?”马小凤说。
“没事,别人能干的我也能干,也就半个月,咬咬牙就过去了。”白秀娟说。
只是这话连马小凤都不相信,别看她们来这儿快两年了,但是白秀娟干活儿真不行。而她因为白秀娟时不时给点贴补,干活儿就不是很上心。
去年上河工,白秀娟因为着凉发高热没去,后面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大队长说的,最后一天都没去。而自己虽然找着机会就偷懒,但也是实打实的干了半个月。那段日子她觉得自己就剩下一口气在了。
养鸡场这边,赵建中过来告诉了于清今天的事。
于清无所谓地说:“随她怎么说吧,这人不出来蹦跶几下就不是她了。”
“她怎么这么讨厌啊,从我们来的第一天就针对你,要不是你们来自两个不同的城市,我真的怀疑你们之前有什么矛盾。”江璐说。
“哎,其实,我大概能猜到她为什么这样。”孙来娣说。
“为什么?”于清和江璐看着她。
“那天晚上,她问你们要不要买桌子的,还记得吗?”
“就因为不买她的破桌子?”
“桌子不重要。”孙来娣摇摇头:“重要的是,她是知青点的老人,你们新来没给她面子,她不舒服了。”
“她算老几啊,要给她面子?”江璐看不惯她的嚣张。
“除了白知青和周知青,她一向认为知青点其他人都比不上她的。”赵建中说。
“听说白知青和周知青家里父母都是省城某个大厂的干部,而我们其他人,父母最多就是个工人,还有我和建中这样不受家里待见的。她是和白知青周知青一起下乡的,据说三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所以就有些看不起我们了。”
孙来娣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来了后一副不把她看在眼里的模样,她这心里就不平衡了。”
“我觉得就是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她自己平庸,非要在别人身上找存在感。”于清说道。
“说得对。”一道男中气十足的男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有胜叔?”门外进来的是赵有胜。